热情爽朗的那个,一见面就十分自来熟地给了鹤见玄青一个大大的拥抱。
“你就是井说的那个鹤见吧!他经常提起你,说你跟他有着同样的话题和爱好,你能够欣赏他的作品,看懂他想要表述的深层含义,你们的灵魂能够共振!”
鹤见玄青满脸茫然地朝世良井投去了视线,不是吧,大叔,你一天到晚都在给其他人说些什么啊!什么灵魂共振,你想说的不会是臭味相投吧?!
世良井冲着他眨眨眼,随后表情十分自然地附和着他的同伴:“没错,他就是我告诉你们的那个鹤见,是我的忘年交!”
热情大叔对着鹤见玄青时的表现更加热情了,就连那位稳重的大叔在看向鹤见玄青的时候,也努力柔和了表情,对着他打了声招呼,甚至之后对鹤见玄青也多有关照。
可能对他们那个年龄的人来说,鹤见玄青这种马上就快三十的成年男人,在他们面前还是需要成长的孩子。
“本来就是孩子,井这家伙一直单身就不说了,光是我自己的孩子,年纪最大的那个也比你大了好几岁。”热情大叔喝着酒,吃着鹤见玄青做出来的美味饭菜,嘴里的话一直就没停下来过。
“……我妻子还总说是我把井带坏的,说如果不是跟着我做起了户外摄影,就井这个样貌,孩子说不定都上高中了。”
“大叔没想过换个工作吗?”
热情大叔又大口喝了口酒,语气中莫名染上一缕怅惘:“换不了,一想到未来再也见不到那样险的景,感受不到那般野的风,我这心里就空落落的,难受!”
一直只是默默吃饭喝酒的沉稳大叔也连连点头。
感受过自由气息的人,怎么甘愿被困在城市的钢铁牢笼里,压抑又千篇一律。
像他们这种人,骨子里便放荡不羁,天然就向往着自由与漂泊,让他们在一个地方定居,比杀了他们还让人难以接受。
鹤见玄青安静地倾听着,等热情大叔把自己的心情剖析完毕,才开口问道。
“大叔,那你们最初为什么会选择这一行啊?”
热情大叔表情明朗:“我呀,我最开始算是误打误撞进了这一行,一度还想过放弃,最后是在一个无人区真切地感受到了自然的瑰丽奇异,见到了其他地方永远都不可能见到的奇景,才彻底定了下来。”
说到这里,热情大叔朝着世良井看了过去,陷入了回忆之中。
“说起来,我第一次见到井的时候,他直接顺着水流飘了下来,我当时差点就以为他已经死了。结果他好不容易活过来,还因为磕到了脑袋,什么都不记得了,连世良这个姓氏还是他想了好久才想起来的。”
热情大叔语气唏嘘:“我们都想着帮他找回过去的记忆,但每次井他想得时间一久,就头痛难耐,后来我们也就不强求了。”
“那现在呢?世良大叔,你现在想起来过去的记忆了吗?”鹤见玄青表情关切,“说不定世良大叔你的家人们一直都在找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