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观棋到的时候,常梵正在和商时序说明当时的情况。
收到消息他一刻也不敢耽误,马不停蹄的赶过来,这人是在从他府上离开后出的事,哪个不要命的,竟敢在他的地盘上撒野!
“那马车应该是从尚书府就一直尾随上了。”如果是中途,他一定会有所察觉。
裴观棋一听这话就傻眼了,什么叫从尚书府就跟上了?
商时序悠悠看他一眼,那眼神,像淬了毒似的,吓得他脖子一缩。
“而且,属下依稀听到他们提了裴公子的名字。”常梵看他一眼,又加了一句。
裴观棋嘴角一抽,我去!还真和他有关?
他一手叉腰,头都抠破了也没想出来最近得罪了谁。
“谁动的她?”商时序看着蹲在地上的人。
“那几个,”常梵指着那几个绿豆眼,“跑了一个,马车内还有一个,没看见脸。”
那人一直在马车里面,至始至终没露过面,但看这些人的样子,马车里面的人应该就是这件事的幕后黑手。
“那怎么还躺了两个?”裴观棋指着地上那两个死猪。
“夫人弄的。”当时他正和另外几人缠斗,并不知道宋今禾是怎么办到的,但看样子多半是废了。
“我去,小嫂子这么厉害的吗!”裴观棋惊叹连连。
果然,这学医的女人不好惹。
被打的几个人惊恐的看着商时序,商五爷这个名字,他们也只听过,见到真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那人穿着一袭白衣,不染纤尘,毫无血色甚至苍白的脸,只有唇上一点红,嘴角挂着一抹笑,腕上一串佛珠,近仙似妖,
就那样站在那里,睥睨着他们,温润的眉目冷漠尽显。
他迈着脚步缓缓走过来,垂眸敛眉,周身那股压迫迎面而来,带着阵阵寒意......
直教人心颤。
“谁动的手?”他语气温缓,嘴角甚至带着笑意,可几人却觉得后背发凉,忍不住打哆嗦。
此时余霞成绮,金光乍泄,落散在他身上,超然物外。
“五,五爷,我们也是拿钱办事,这事和我们没关系!”其中有人跳出来。
“和你们没关系?”商时序甩了甩手中的佛珠,笑意更深,却吓得那人肝胆欲裂。
“就是他们劫持的夫人,还对夫人动手。”常梵声音沉稳,将他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他们将夫人推倒在地,还嘴巴不干不净。”
裴观棋双手抱胸,咂了咂嘴,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没看见商时序这眼神吗?
还搁这刺激他。
“是嘛?”商时序后退两步,撩了下眼皮。
“五爷,我们,我们只是不小心......”
他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常梵一拳打倒在地,扑起一地灰尘,半边脸都打得变了形。
啧啧,那力道,看着都疼。
“不小心?”
他的声音轻柔而缓,就像簌簌的雪,落了湖面,清冽冰冷,入耳之处,寒意渐生,
他慢条斯理将佛珠戴在手腕,手指清隽白皙,神色散漫,随着他的脚步,离的近了,看到他那张脸,冷白到没有血色的皮肤,唇上一点红,
妖气四起!
商时序弯腰,揪着那人的衣领,力道极大,像是杀鸡一般,紧紧扼住那人的喉咙,
二人离得近,那人能清楚感受到商时序的呼吸,异常冰冷,像是来自地狱般。
他忽然一笑,转动手腕,捏了捏拳,骤然握紧,朝着他另一边脸猛地一拳,下手快狠,那人招架不及,倒在地上,呻吟声都没有气无力。
“五爷,我说,我说!”旁边有人见这场面,哪里还顾得上其他,保命要紧。
“我说了,五爷可以饶我一命吗?”那人说话哆嗦,唇色煞白,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头上还流着血,看上去尤为滑稽。
商时序神色温和,面色冷白,眼中那抹戾气像是要将他,生生扼喉而死。
一股寒意从足底蹿到头顶。
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