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建筑如同一座厚厚的监狱,足可见在保密性上下了多大的功夫。还真是够慎重的,就这么怕被发现吗?
拉开厚重的铁门,嘎吱响的噪音刺耳朵,“先生?”“来了就赶紧进来,把门关好。”
这种狭小的环境实在让人感到压抑,总感觉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但门都已经拉上,想来先生也不会害我。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先生如此正经的打扮,怀里捧着厚厚的草稿,常穿的大衣也换成了正经法袍,仿佛要施行什么大仪式术式一样,“先生怎么穿这么正经?”“没办法,你应该也能感受到,抑制力的压迫越来越近了。”
推了推鼻梁上的太阳镜,先生很是无奈地说道:“不然我也不会选择在Mooncell上,也只有在这里抑制力再怎么神通广大也抓不住我。”
原来是这么考虑的吗?“但是,真的有必要那么急吗?先生你的研究,不都是在圣杯战争后才开始正式实验的吗?”“谁知道,也许是因为抑制力已经感受到危机感了吧。”
先生无比寻常地说道,但字里行间却充斥着对研究的自信,确信着自己的研究一定可以威胁到抑制力。“先不说这些,你真的决定好了吗?接下我的研究。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这份研究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确实说过很多次了,无数次地强调:这是逆天而行,一定会遭天谴的。但是我除了接受还能说什么呢?首先,先生帮了我那么多不就是想让我继承他的衣钵吗?其次,先生与我父母也是有联系的,要我继承先生的衣钵也是他们的愿望。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因为在先生的研究中,我能看见不一样的东西。
再三确认之后,先生终于点了点头。“我的研究说白了也不复杂,就是探索第三抑制力的可行性,通过三种抑制力互相制衡,达到类似三权分治的效果,如此一来,盖亚识不必担心可能的钢之大地,阿赖耶识也无需恐惧月之珊瑚的未来。”
钢之大地和月之珊瑚?“那两个结局只是末日论者的臆想吧?目前应该没有任何手段能证明这是真实存在的结局才对。”“谁知道呢?不过听说宝石翁看到过。总之其目的就是针对当下抑制力结构进行改革,我想这也是为什么圣杯会将其判定为救世之愿吧。”
原理我差不多理解了,但还是有个问题。“可是,真的有必要去大费周章地搞抑制力改革吗?”而且说真的,除了泛灵长集体无意识和星球意识,我想不出第三种可以支撑抑制力形成的基础。
“是呢,这个问题必须好好解释一下。”先生坐到木桌旁,拉开抽屉,从中取出一系列照片。“照片都是我通过记忆刻印的,因为直到登录Mooncell后才洗出来,才没被抑制力清算。毕竟抑制力可不会允许它的实体出现在现实。”
照片很多,但大致一扫就能看出共同点,“战场?这是魔导战争时期的照片?”“我在外面干了那么久的雇佣兵,可不是单单地赚钱。你看这张。”说完一张照片就递到我的眼前,虽然画面中的建筑都残破得不像话,但我还是注意到远处那高耸的巨炮。
“这是,东京?”“我跟着老叶参加东京保卫战时拍的,你应该还记得,东京那个吧?”那绝对是记忆犹新,跟哥斯拉大闹东京似的大场面。“这画面里的蓝色和紫色球体,就是抑制力的投影吗?”“嗯,蓝色的是阿赖耶识,紫色的是盖亚识。”先生又在翻翻找找着什么,“那还是因为东京的事情闹太大,寻常情况下抑制力根本不会具现化投影。”
照片里的两个球体泾渭分明地占据了画面两侧,而在那紫色球体之下,暗红色的线条正在涌动,这实在是太熟悉了。“这是接下来的。”又递过来的是一个小罐子,里面是本该消失的黑泥,“这些,都是那个怪兽曾经活跃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