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墨冉寻觅蒙城最为繁华之悦来客栈作为落脚之处,此地街市熙攘,人烟鼎沸。然而因旅途劳顿,众人无心观赏夜景,草草用膳后,便各自回房休憩。
二人所居之室相邻,今夜杨墨冉并未造访。荷香躺在床上,轻声询问:“小姐,昨夜表少爷可有不妥之举?”
江承兮微微摇头,轻声道:“表哥非是轻薄之人,昨夜他仅倚床头而眠,未曾有越矩之行。”
荷香闻言,心中稍安,又言:“奴婢亦非不信表少爷,只是男子多有相似之处,小姐日后成婚便知。”
江承兮闻言,似有所悟,却又心生疑惑,暗忖荷香成亲后莫非过得不如意?然细思之,似又无此传闻。
江承兮审视荷香,心生询问之意,荷香却轻拍其背,劝道:“小姐早些歇息吧,明日奴婢陪您四处游玩。”
江承兮遂不再多问,待回府后再作打探。她依偎荷香怀中,任由其轻拍入睡。
次日清晨,杨墨冉携平吉外出,江承兮与荷香起床后,小二送来早膳。荷香向小二打听蒙城名铺,待一切收拾妥当,二人便前往探访。
江承兮与荷香流连于各铺之间,直至暮色四合方归。荷香手中满载而归,而江承兮仅携些许食物。
途经一书斋时,忽闻喧闹之声。原来有两名小二将一名书生模样之男子逐出店门,其书袋中笔墨纸砚散落一地。
围观者众,纷纷对书生指指点点。书生起身,整理衣衫,愤然上前与小二理论:“尔等实乃有辱斯文,我必要向周管事讨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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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哂笑道:“你个穷酸秀才,岂配见我们周管家?速速离去,勿碍我等生意。”
荷香拉住江承兮,劝道:“小姐,我们该回去了,表少爷回客栈不见人恐会焦急。”
然江承兮一见热闹,岂肯离去,反而挤至前排观看。荷香无奈,只得随之。少年面目清秀,虽与小二争执得面红耳赤,但荷香仍觉其面庞似曾相识。凝视良久,方忆起此人乃槐安时少爷同窗之贫寒学子齐容。
江承兮经荷香提醒,恍然大悟。细观此人眉眼,果与幼时所识之齐家哥哥颇为相似。
既识得此人,又见小二欺凌之状,周围众人亦无人相助。荷香遂放下手中之物,上前施礼问道:“二位小哥,不知此公子所犯何事,竟遭你们如此对待?”
小二见荷香乃一介民妇,颇为不屑:“与你何干?休要多管闲事,速速退去!”
言罢,一小二将荷香推搡一把,荷香踉跄几步,险些跌倒。“你们何故如此无理?我不过询问两句而已。”
另一小二笑得猥琐:“莫非你见此书生长得俊俏,欲助其一臂之力?瞧你梳着妇人发髻,莫非欲红杏出墙?”
话音刚落,周围哄笑声起。荷香又羞又怒:“胡言乱语!每日与学子打交道,却满腹男盗女娼之念。若学子们知晓店中皆是尔等之辈,怕是不敢再踏足此斋了。”
齐容亦附和道:“正是!出口便毁女子名节,实乃下作之举。”
小二见他们一唱一和,且围观者亦开始偏向他们,恐事情闹大,遂欲将二人拖入书斋内解决。
江承兮见状,欲上前拉住荷香。然有一只手比她更快地拉住了荷香,原是平吉赶到。江承兮回头望去,只见杨墨冉身着绿色官袍,大步朝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