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便是这般，纵使千百遍，仍欲求不满。

……

一檐月色一窗烛。

斑驳的树影借月光爬上窗纸，暖阁烛光颤动着，聚焦在榻边的玉佩上。

花纹材质一致的玉佩，切割分为阴阳两块，其中一块吊坠的流苏为浅蓝色，而另一块则为朱红色。

显而易见，是一对儿。

叶翘挑了挑眉梢，拿起这对玉佩递到宋寒声面前晃了晃，语气调侃，“宋寒声，你在这个时候就开始暗恋我啦？”

宋寒声微微后仰，握住叶翘的手腕，将已经怼到脸上的玉佩推远。

“不是。”

“哦~不是吗？”叶翘收手将玉佩放回去，双手抱胸往床头这么一靠，一副压根不信的模样。

宋寒声朝叶翘的方向稍稍转动身子，对上她戏谑的眸子，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真不是。”

叶翘微微歪头盯向他，追问：“那是什么时候？”

宋寒声思索片刻，勾唇笑道：“你猜。”

叶翘抬手摸着下巴，沉吟片刻后蓦地一笑，“你猜我猜不猜？”

“我猜，你猜不到。”宋寒声轻挑下眉，高傲地撇开眼，看向别处。

叶翘听到这话，当即就没忍住笑出了声，“怎么？你是在看不起我？”

宋寒声瞥了她一眼，故作赞同地点了点头，反问：“怎么？你能猜出来？”

“不能啊！”叶翘耸肩摊了摊手，“嘿，我还真猜不出来。”

宋寒声往她的方向望去，就看见这样一脸无所谓的态度，他顿感心梗。

沉默片刻后，他率先败下阵来，老老实实道：“比你想得要早。”

叶翘故作不感兴趣，哦了一声后便没了别的回应。

宋寒声觉得今夜格外的寂静，耳畔只余屋外连绵的秋雨，啪嗒滴落的声音。

再无其他。

沉默充斥于两人之间，就连空气都凝固得似能将人撞碎。

宋寒声抿了抿唇，伸手去牵叶翘的手，却扑了个空，心中一颤，他错愕地抬头，却撞入了叶翘不怀好意的眸子。

叶翘赶忙眨眨眼，将眼底的戏弄收回，取而代之是说不尽的无辜。

无辜极了。

宋寒声将僵在半空中的手收回，不禁低笑出声，“你当着我的面演，真的好吗？”

叶翘丝毫没有被撞破的尴尬，若无其事扬了扬下巴，“我演什么啦？”

宋寒声没忍住笑，再次伸手去牵叶翘，“你就不好奇，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吗？”

叶翘任由宋寒声牵着，摇了摇头，“好奇心害死猫。”

宋寒声一噎，硬生生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下，抿着嘴角，肉眼可见的生起了闷气。

叶翘见状没忍住嘲笑他，“你怎么不笑啊？”

宋寒声轻哼一声，撒开她的手，别过头不看她。

叶翘弯起眼睛笑起来，“喂，宋寒声。”

“干嘛。”

“怎么了这是？”

宋寒声咬牙，气鼓鼓道：“没、事！”

“哦。有多早啊？”叶翘将脑袋凑到宋寒声面前，顺势给了他一个台阶，

宋寒声抬手轻轻推开她的脑袋，“哼，困啦，不想说了。”

“哎呀，说说嘛。”叶翘扯了扯宋寒声的衣袖。

“不要。”

“行。”叶翘当即耸肩，撒了手，漫不经心道：“爱说不说。”

这小少爷谁爱伺候谁伺候，反正她不干啦。

？

准备等叶翘再问一遍就顺势答话的宋寒声缓缓扣出一个问号。

他家这位能不能有点耐心啊！！！

强压心中委屈，他抿了抿唇，连忙改口道：“五宗大比的时候。”

叶翘挑了挑眉，有些惊讶，但嘴上却是满不在乎，“我困啦，不想听了。”

宋寒声嘴角逐渐抿成一条直线，半晌后，他拉了拉叶翘的袖口，低声道：“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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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翘无声扯了扯袖子，看向别处。

“翘翘。”宋寒声垂着眼可怜巴巴望她，小声唤，“我真的知道错了。别不理我。”

叶翘用余光扫了他一眼，望见这人红着双眼，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架势。

她不禁感叹，果然，眼泪是男人最好的嫁妆。

她压了压嘴角，伸手抱住了宋寒声，“哎呀，怎么还掉小珍珠啦？”

宋寒声埋头蹭了蹭她的颈窝，嘟嘟囔囔，“你就不能再多问一遍嘛。”

叶翘扬扬眉梢，问：“大比什么时候？”

“第四场秘境。”

叶翘仔细想了想，第四场秘境？发生了什么事？

见叶翘迟迟不说话，宋寒声估摸着这人怕是忘了，他开口提示道：“你救了我，还记得吗？”

叶翘恍然大悟，一大股记忆涌上心头，这才发现，原来五宗大比都已经是这么久远的事了。

“我还以为会是在蓬莱的时候。”叶翘顿了顿，继续道：“又或者，是我刚化神，你整日往长明宗跑的那段日子。”

宋寒声闻言扬了扬嘴角，轻哼道：“我说了，比你想的要早。”

“所以，你那么早就对你的救命恩人起了歹心？”

“什么鬼。”宋寒声没忍住支起脑袋来，不满意这个描述。

叶翘微微歪头一笑，“所以，你暗恋了我……九年。”

“这五年你不会真的在哭坟吧？”

宋寒声闻言一怔，睫毛微微下压，避开叶翘的视线，“没有。”

“哦。”叶翘了然，摸了摸下巴，问：“那你之前怎么不表白？”

宋寒声实在没忍住白了她一眼，“我表了，你就会答应吗？”

“不会。”

宋寒声两眼一黑，表示又被伤到了。

他顺了口气，略带忐忑地轻声问道：“那这次呢？为什么又答应我？”

叶翘略略思索片刻，冲宋寒声调皮地笑了笑，“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