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的路上,匣子们很快就发现了船队被多股不明势力跟踪尾随的迹象,而且对方似乎还携带有重火器,相比之下,他们手里的几十把手枪和可怜巴巴的六杆狙击枪显然根本就无法阻挡对方的强大火力所能带来的猛烈进攻。
可让大家都没有想到的是,在尾随了不过一天半左右的时间后,几股势力中的一伙就突然反水,开始对其他尾随着船队的武装力量发动猛烈而迅速的突袭。
很快,几股一直在船队屁股后头虎视眈眈的尾随势力就全都被卷入了这场混战当中,而船队也抓住机会开足了马力,总算有惊无险地驶回了祖国的领海范围之内。
那是石老爷子第一次体会到资本的强大力量,船队刚驶入本国海域就有大批遮掩了真实身份的武装力量为他们保驾护航.
虽然明面上看不出来,可通过匣子们颇为隐晦的说明石老爷子便意识到,这些突然冒出来的强大武装队伍,其身份很有可能并不是最开始他所认为的个人武装,而是...
总而言之,这场历时近三十天的航海最终还是平安结束了,帮助港口上前来接应的工作人员们把东西装车运走后,大家就都回到公司准备的宿舍里好好地休息了一晚上,没有预想中的庆祝和狂欢,只有一阵阵此起彼伏的鼾声,和整个房间里略显压抑的氛围感。
只当大家是被这一路的惊险刺激给折腾得够呛,已经没有了庆祝航行结束的力气的梁工长也没有多想,回到家后就联系了船长,开始谋划下一趟出海的时间和目的地了。
可他不会知道,今天大家异常的安静完全是因为他们都知道,明天一早,估计会有一场硬仗在等着他们去打呢。
第二天一大早,去饭堂吃过早餐后的石老爷子便带着工友们和往常一样去略显拥挤的办公室里等着梁工长来给大家发工钱了。
一进门,梁工长的脸上依旧洋溢着热情友好的微笑,丝毫没有注意到大家看他的眼神有多么的愤怒,多么的冰冷。
和往常一样,把计算好了的工钱挨个下发给船员们,梁工长一边美滋滋地计算着自己这一次捞到的油水,一边习惯性地抬起头看向面前领钱的人,确保工资会发放到每一个人的手上,这是集团的硬性规定,也是他多年形成的一个习惯。
很快,梁工长发钱的手就突然停在了半空中,无辜的眼睛闪烁着探究的光芒,用有些疑惑的口吻问面前肌肉结实的年轻人。
“兄弟,你哪位啊?叫什么名字?是我们船队的人么?”
也许是习惯使然,又或许是为了能长期谋取不正当的利益,总之船队刚刚组成的时候,梁工长就记住了每一名新成员的面孔。
几个月的工资发下来,他十分自信自己绝不会认错人的。
也就是说,眼前这个面色不善,光着上身,把背心搭在肩膀上的陌生小伙并不是他这队的人。
没来由的,梁工长的心里再次泛起了一阵淡淡的不安,但一想到这些人过去满足的笑容和对自己感恩戴德的态度,梁工长就觉得应该是自己多想了。
一群从穷乡僻壤来的乡巴佬罢了,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发现自己的小动作呢?
不过一码归一码,这有人冒领工资在公司可是大事儿,毕竟有人冒领,那就有人会领不到,惹出来麻烦不说,要是惊动了上头的人还有可能会牵连到自己。
所以很快,自以为想通了一切的梁工长就变了脸色,神情严肃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说道:“小伙子,这儿是十二号船零钱的地方,你要是走错了呢,就赶紧出去,别耽误我们兄弟零钱,知道了么?”
他天真地以为,自己好歹也是个工长,对付这群没文化的泥腿子,稍微吓唬吓唬他们也就服软了。
殊不知这一次,自己可是遇上了硬茬,就是摆明了来找他麻烦的,又怎么可能被他这简单的几句恐吓就给吓走呢?
只见那年轻人面色不善地取下肩膀上的背心,朝二人中间的桌子上重重地一摔,然后态度强硬地看着梁工长。
“嗯,我的确不是你们十二号船的人,可这儿有我不少的老乡,今儿个我一老乡身体不舒服,就拜托我过来帮他领一下,不行么?”
“你...”
在常家干了这么长的时间,除了上次事情暴露险些被毒打一顿以外,梁工长还从来没听底下的人用这样的态度跟自己说过话呢。
不过毕竟都装了这么长的时间了,在大家眼中他永远都是那个和风细雨,态度恳切的好工长,轻易被激怒不符合他的人设。
所以强忍着跳起来抽对方一巴掌的冲动,梁工长还是压着脾气继续好言相劝道:“代领是可以的,但还是得有可靠的证明才行,你凭什么就说是替朋友来领的呢?有证据么?有人能证明么?”
还没意识到事情已经暴露的梁工长认定了这小子就是个想来冒领工资的小混混,毕竟这里说是宿舍,实际也不过是在居民区里租了几间房子暂住罢了。
而这办公室,也只是租下的几间房子当中的一间,平时人来人往的,会有人看到他们发工资时的场面也不稀奇。
毕竟常氏集团那么大,手底下来自五湖四海的员工那么多,要统一为他们租一片楼当宿舍难度太大,常家自身又不做房地产生意,买楼送福利的话也着实没有必要。
所以除了一部分文职人员以外,大多数底层员工,特别是船上的工人们的宿舍一般都是由工长们自己找地方,回头把租房的合同和票据上交给公司报账就行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