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访利家,利小刀将满十岁快乐得像只小鸟,扑出来欢迎徐是非。
“是非哥哥!是非哥哥!”利小刀边跑边喊。
徐是非蹲下迎着利小刀,看他手里拿着陶笛,不禁问:“才几年不见,就长这么高了?”说着,徐是非挠挠小刀的肚子和胳肢窝,两人玩的兴起。
利小刀被弄得“咯咯”直笑,闹了好半天,拿着陶笛,给徐是非吹奏一曲,曲声悠扬,路上匆忙路过的路人,皆是缓下脚步欣赏,徐是非站起身子,瞑目欣赏,曲到高亢处,终是忍不住,从怀中掏出短木箫,笛箫合奏,木箫深沉而缠绵,陶笛声悠扬且婉转,一曲作罢,徐是非与利小刀四目相对,不约而同的笑了出来。
在利家待了三日,一行人继续上路,这次没有去蓝蝶城,至于蓝蝶谷中老祖故迹,徐是非打算春闱登榜再去拜祭祖先。
一行人六月底便来到了京都,京都寸土寸金,多亏了文三提前包下客栈,安妥一行人的衣食起居,还特意给徐是非留了一小厮,让他照顾徐是非。
徐是非在京中游玩,四处瞎逛,来到京城最豪华酒楼“天人居”门前,门口左右鎏金对联“左右进来皆贵客”“上下打量非凡人”,门上牌匾“天人居”三个金字耀人眼睛。
看着那九层奢华酒楼,徐是非不禁感叹:“如此排场,甚是奢靡”
旁边小厮介绍:“公子,这天人居非达官贵人不得入内,酒楼奢靡也是正常。不过公子毋须担忧,这天人居也有文少爷的股,您可以凭他给您的玉佩,大大方方进这天人居”
“哦??!”徐是非有些意外,文三的手居然伸这么远了。
就在两人交谈之际,天人居门口吵吵嚷嚷,徐是非梗着脖子踮起脚,指着那边道:“天人居门口吵架的两拨人好像是当官的??”
小厮站直瞅了瞅,见怪不怪的回徐是非:“嗐,这是礼部尚书和工部尚书,两人分别是苟朱两党的人”
“苟朱?猪狗”徐是非听了一愣,随后哈哈大笑。
小厮也是陪笑:“公子这么说也是无妨,京都百姓也皆是这么说他们,两党争斗,祸害百姓,若是做些实事也就罢了,反而贪腐成风,争权夺利,民间骂声一片”小厮说罢,给徐是非介绍左丞相朱如其和右丞相苟献义。
就在小厮在一旁唠叨的时候,徐是非在街上瞅到一熟悉身影,踊过人群,口中大喊:“魏将军!魏将军!……”
前方不远处,一白面将军回首身后,正是魏无恙,魏无恙也是意外,迎着徐是非笑道:“徐是非?你怎么在这里?”
徐是非笑道:“特意早来,赶赴春闱”
魏无恙感慨:“短短数年,将登高科了”魏无恙对师傅纯阳子的留言已不在意,春闱过后,徐是非怕不是就要登名皇榜了。
“那魏将军来京都所为何事?”徐是非也是好奇。
魏无恙笑道:“来京都催促粮草”
“粮草?”徐是非疑惑。
魏无恙也不搭话,反问徐是非:“怎样?现在可有兴趣跟随我”
徐是非瘪嘴笑笑,摆手道:“没兴趣”说完,打量打量魏无恙手中长枪,笑道:“跟你学几招,拜你为师倒是有兴趣”
魏无恙见徐是非目光看着自己长枪,也是笑了出来,拍了拍徐是非肩膀:“以后有空,定然教你几招,可惜我有军务在身,我先走了”
徐是非点点头,目送魏无恙远去……
时光飞逝,半年很快过去,转眼便是乙午年二月,京都书院龙门大开,四海学子人山人海鱼拥而入,考试三场,每场三天。这次徐是非倒是没有分到巷尾号舍,试题科目,对徐是非来说易如反掌。
很快到了最后一天,最后一场,洋洋洒洒挥笔泼墨,心中所感若想,皆抒发笔下。早早写完,先是激动一会儿,却又觉得无聊,连日疲惫,徐是非趴伏桌上昏昏沉沉睡着了。
梦乡之中,那华丽府邸大厅内死尸遍地,厅上正座后,写着一个大大红色“寿”字,再看主座之上,那人双目无瞳,两眼幽黑,徐是非心中震惊,眼前之人似乎就是自己,只不过经过岁月打磨,这人似乎憔悴了许多。
看着老年的自己,似乎正在跟厅中说些什么,回身一看,一十八九岁身着青衫道袍的少年,手执青剑,步步紧逼,压上前来。
徐是非不明白两人有何仇怨,只见那青衫道袍少年踩中机关,头上落下罗网,将其罩在其中,少年拼命挣扎,反被罗网上倒刺所伤。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徐是非困扰万分,不明白为何如此。
主座上的“徐是非”面色陡转,一改虚弱假象,狞笑着冲青衫道袍少年袭来……
徐是非被那“徐是非”吓得浑身发冷,一个激灵,从梦中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