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漫山遍野的毒蛇,却是源源不断而来,任他是三头六臂,任他是钢筋铁骨,也有力衰之时。最要命的是,他伤未愈,既要保持体力,又不能随意移动。此际,任段傲青是大罗神仙,今天也是插翅难飞,劫数难逃了。
“难道我段傲青今天就要命丧此地!”段傲青不禁暗暗叫苦,顿时一股悲情油然而生。
忽然,随着祁仁杰“啊——”的一声惨叫,箫声骤停。
围攻段傲青的毒蛇没有箫声的控制,倏忽四散逃逸。转眼之间,那漫山遍野的蛇群如退潮般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残躯败体,段傲青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恍如隔世之感。
“这个死老头的箫声太难听了。”
“对,真的难听,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么难听的箫声。”
“所以,我就一刀杀了他。嘻嘻,现在安静了。”
“你偷偷地趁他不备,从背后一刀结果了他。”
段傲青惊讶,从祁仁杰的身后,伸出了一颗小小的丑陋的脑袋来,冲着他做鬼脸。
本来这张脸已够丑陋了,现在看起来更加丑陋至极。
不过此时此刻,对于段傲青来说,这张丑陋的脸一点也不难看,甚至有一种越看越耐看的感觉。
“呸!这箫吹得不但难听,人还长得这么难看。”冀东大鬼慢慢地从祁仁杰的背部拔出了鬼头刀,朝他扮了一个鬼脸道。
祁仁杰双目怒睁,充满着忿恨、不甘,慢慢地从树杈上摔了下来,登时气绝身亡。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祁仁杰怎么也想不明白,远远逃去的冀东双鬼又偷偷地潜了回来,还趁他不备,偷袭他,给他一刀,穿了个大窟窿。
“这个死老头!臭老头!不知道段傲青的头颅让毒蛇弄坏了,就不值钱吗?”冀东大鬼狠狠道。
“老大,头颅为什么坏了,就不值钱呢?”冀东二鬼摸摸脑袋。不解地问。
“老二,你的脑子糊涂了?这个人让那么多的毒蛇咬,毒发会怎么样?”
“嘻嘻,当然是脸会扭曲,变黑,溃烂;加上那么蛇咬,你一口,我一口,很快就面目全非了。咦,老大,那不是变得跟我们一样——鬼脸!咦,世上不是又多了一只鬼吗?很好玩呀!”冀东二鬼像一个天真的孩子手舞足蹈地说。
“老二,你想想,毁容了的头颅,还值钱吗?”
“老大,那还不是头颅一颗吗?怎么又不值钱呢?”
“你笨,就你笨。毁了容,谁还能认出来是不是段傲青?既然认不出来了,谁还会给我们花红啊?”冀东大鬼使劲地敲了一下冀东二鬼的脑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
“对呀,认不出,就领不到花红,那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这死老头真笨,该挨刀子。我呸——”冀东二鬼朝着祁仁杰的尸首吐了一口大大的浓痰,恨恨地说。
段傲青此时平息了体内奔腾的气流,换了个很舒服的姿势,轻轻松松地靠着树干,静静地看着冀东双鬼的插科打诨。
他真的累了,连番的遭遇让他心力交瘁,精疲力竭。
昔日手中那把挥洒自如的刀,此刻重如千钧。要不是求生的一口气支撑着,他真的倒下,不想再站起来了。
虽然遍布的蛇血充斥森林,令段傲青有一种呕心吐胆的难受,但看着眼前晃来晃去的两张鬼脸,却感到呼吸非常的舒畅,心情非常的愉悦。
“你们俩不是逃跑了吗?怎么又跑回来了呢?”
段傲青对冀东双鬼的去而复返有些意外,不解地问道。
“本来我们走了,一走了之。”
“对,一走了之。”
“想着到嘴的肉被弄丢了,心情沮丧。”
“想着金灿灿的黄金,我的眼泪就忍不住,‘哗啦啦’地直流。”
“可是,当我兄弟俩走没多久,突然看见唐菁那娘们,两手空空,掩脸飞奔而去。咱兄弟俩好奇,商量后,决定返回去探个究竟。”
“嘻嘻,想着那金灿灿的黄金又飞回来了。我想,这次有了钱,就可以娶春花做媳妇,然后生下好多好多的小鬼。”冀东二鬼兴高采烈地说。
“春花爱的是我。”
“春花跟我说,她不喜欢你。”
“春花才不喜欢你,她说我长得比你好看多了。”冀东大鬼美滋滋地说。
“你说谎……”
……
冀东双鬼你一言,我一语地争吵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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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吵了。你们俩长得都好看,是世上最好看的美男子。潘安见了你兄弟俩,都不敢抬头。”
段傲青望着争吵的面红耳赤的冀东双鬼,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
“还是段老弟有眼光,知道我们是世上最好看的美男子。”
“那我不丑,你也不丑,春花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