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排除有这种可能。毕竟,现在有能力跟七星楼抗衡的,武林上也是屈指可数,我们王家也算一个。欲话说,一山不容二虎,虽然我们无意与七星楼争夺天下,但七星楼主花英杰并不会这样认为。我们王家早晚要与七星楼正面对抗。虽然我们遇上了不少困难,但眼下我们不能自乱阵脚,让敌人有机可乘。”王云鹤向王云彪投去赞许的目光,缓声道。
王云彪受到了长兄的赞许,不见喜悦,倒是脸露羞赧神色,像一个难为情的小孩一样,腼腆地低下头。
王云鹤知道在庞大的家族里头,三弟王云豹以火爆脾性见长,刚烈勇猛有余,而谋略不足。而二弟王云彪为人倒是深沉,但天性胆小怕事,唯唯否否,畏首畏尾,从来不会在人前轻易发表自己的见解。但他这次能当众说出自己的看法,着实难得。
王云鹤看着王云彪两鬓如霜,清瘦的脸颊上多了一道道皱纹。他不禁想起兄弟三人儿时在河中嬉水的情景。
他清楚记得那一次,兄弟三人瞒着父母,偷偷地跑到运河边游泳。
那时同样是初夏时分,凉风习习,杨柳晓岸。
正当他们在河水里玩得兴致盎然时,王云鹤突然脚抽筋,在水里浮沉挣扎。
眼看,他就要被死神带走了,不远处的王云彪看到了,他迅速游了过来,拼命地托着他往河岸推。
最后,在王云豹的帮助下,他被救上了河岸。但此时,王云彪却筋疲力竭,无力爬上岸边,被水流冲走了。
幸好,在他们附近的河面上有渔民在撑船打渔。
渔民们听到他们的呼救声中,看到了王云彪有危险,合力将快要被河水淹没的王云彪抢救了上来。
可以说,如果没有当初王云彪的舍命相救,就没有他王云鹤的今天。
不知是不是那次从死神手里捡回一条性命的缘故,王云彪变得胆小怕事,人前怯声怯气,行事懦弱安分。
“俗话说,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如果二弟像三弟一样敢作敢为,无所畏忌,那将是一头令敌人闻风丧胆的雄狮。这样,自己就多了一个得力的帮手。试问,武林谁还敢对洛阳王家有非分之念呢?”王云鹤暗想道。
眼下一系列的变故,王家连敌人的人影也看不到。
王云鹤知道,这是敌人在赤裸裸的宣战。可怕的是,他却不知道敌人是谁?
敌人正躲在黑暗中算计他,嘲笑他,羞辱他,其目的是在暗中观察他如何出招应付。
孙子兵法云:知已知彼,百战不殆。有时候过早出招,向敌人暴露了自己的底牌,会陷自己于万劫不复的危险之中。一子不慎,全盘皆输。他知道敌人让他愤怒,让他失去理智,胡乱出牌,顾此失彼,手足无措。
但他是王云鹤,是洛阳王家的掌舵人。他知道愤怒会让他失去冷静,失去冷静,就会失去正确的判断力。
敌明我暗,打败敌人最好的方式,就是让敌人找不出破绽。不动如山,静观其静,就是当下最好的处理方式。
只要敌人沉不住气,最终会暴露出破绽,只要敌人露出破绽,就会找出他的弱点,只要敌人有弱点,就能打败他。
思罢,王云鹤眼神坚定,如同暴风雨下的磐石般坚韧不屈,无畏无惧。
“超儿,你说昨晚与你交手之人是一位少年?”王云鹤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他朝王逸超问道。
“虽然当时夜色黑暗,无法看清楚他的面貌,但从他的身形和身手可以判断出,他应该是跟三弟他们交过手的杨少侠。”王逸超果断的说。
王逸超深得王云鹤的嫡传,不但在武学修为上出类拔萃,武艺超群,而且在为人处世上拥有着沉稳,豁达和睿智的品质。
“既然韩英是被人大力扭断脖子而死,那么杀死他的凶手不是杨少侠,应该另有其人。如果你没猜错的,杨少侠应该是目击行凶的整个过程。看来只有找到杨少侠,问个明白,才会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王云鹤道。
“伯父,现场当时也没有其他人,不能排除姓杨的不是凶手。”龙耀兴心有不甘地说。
“我觉得杨少侠不是一个坏人。如果他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昨晚就不会对我们手下留情了。”王逸凡见龙耀兴对杨禹似乎有莫大的怨恨,于心不忍,故仗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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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耀兴见到王逸凡为杨禹仗义执言,心里虽有不忿,但也不再多言。
“杨少侠人品如何,我们无从知晓,暂且放下。现在最紧迫的事是找到他的下落,向他打听清楚当晚发生的事。敌人在洛阳城弄出这么大的响动,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我们必须要从细节处找出敌人的踪迹,让他们无所遁形。”
“我已将府上的人发散出去,正全城搜查他的下落。不过,昨晚他与大公子交手之后,好像凭空消失了。还有,我们的人在城里城外都搜查了几遍,到现在也没有人发现他的踪迹。”詹安脸色凝重道。
“奇怪,他到底哪里去?”王云鹤暗暗称奇。
因为洛阳虽大,但洛阳没有王家想找,却找不到的人。
杨禹能够一夜之间飞天遁地般消失,这般能耐确是超出了王云鹤的想象。
难道他也惨遭敌人的毒手了?王云鹤心头突然闪过一个不祥的念头。
“詹总管,现在增派人手,加大搜索的范围。不管用什么手段,城里城外就算掘地三尺也把杨少侠找出来。”王云鹤郑重其事地吩咐道。
“在下这就下去安排!”詹安躬身道。
“还有,吩咐下面的人,尽快找出嫣红姑娘的下落,查清杀害逸武的凶手来。”王云鹤叫住转身离去的詹安,迟疑了一下道。
“超儿,你替我修书一封,飞鸽传书给威远镖局的龙四爷,告诉他来洛阳一趟。我有一些事情,要跟他当面求证。”王云鹤待詹安离开后,对肃立一旁的王逸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