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端木峰一下子被华如妈突其而来的偷袭惊呆了。
“我什么?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没有被迷倒?”华如嫣盯着他惊疑的眼睛,笑眯眯地说。接着,狠狠地抽了他一嘴巴。
“唉哟!”端木峰惨叫一声,嫩白的脸上顿时肿了一大块,嘴巴同时渗出了丝丝的血腥。
端木峰惊恐地望着华如嫣,像是看见的不是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而是一个吃人不见骨头的魔鬼。
“你应该知道有一种人是不能随便触碰的,而这种人就是我。”华如嫣直起身,坐在床榻上笑嘻嘻地对他说。
“这世上,还有什么人,我端木峰是不敢碰?”端木峰怒不可遏道。
在少驼山,他就是说一不二的帝皇,那里会有人敢对他无礼呢?不过,他一时大意,着了华如嫣的道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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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看着华如嫣就像看着一朵带刺的玫瑰花,可赏不可摘。
“本姑奶奶,你就不能碰!”华如嫣玉手一挥,端木峰另一侧的粉脸又肿了一块。
此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唯有低下高贵的头颅。
“你没有喝酒?”端木峰惊讶地问。
“你敬的酒,我哪敢不喝?”
“那你为什么没有昏迷?”
“因为我有这个。”华如嫣的手掌心翻出一个绿色的瓶子,嘻嘻道。
“那是什么?”端木峰脸如死灰,
“百花清露丹。”
“百花清露丹。”端木峰喃喃道。
“你也知道百花清露丹?”这下,华如嫣倒感到不可思议。
端木峰突然想起父亲端木无涯曾经跟他说过中原武林秩事,提起过中原有一门派历代行医,对毒药颇有研究。后来,该门派发生内讧,一场变故,死伤无数,满门精英几乎殆尽,唯有一人厌倦争名夺利的江湖纷争,遂看破红尘,隐居鬼谷。中原人称鬼谷神医。
听闻,他手上有一卷历代师祖总结的《五罗毒经》,里面详细记载天下毒药。
端木峰后悔,他太过自信他下药的手段,之前没有失手。
没有及时从华如嫣的身上搜出逍遥散来。
知彼知己,百战不殆。可惜,他不知道华如嫣是鬼谷神医的徒弟,虽然她没有跟柳梅凌学医术的时间很长,但在鬼谷的一段时间,她把《五罗毒经》背得滚瓜烂熟,对天下的毒如数家珍,端木峰那点小把戏,哪里能瞒过她的法眼呢?
有时候,人讲的是天赋,资质平庸的人,通过勤学苦练,也会取得成功;有天赋的人,不需要付出多少血汗,更容易成功。而华如嫣就是属于后者。
“你是鬼谷神医的什么人?”端木峰苦着脸问。
“你还那么多废话,刨根问底,莫非日后还想找我算账?”
“不!”端木峰深知言多必失的道理,索性闭口不言。
他知道今天大意失荆州,落在华如嫣的手上,输得心服口服。
“听你婢女说,你这个淫贼糟蹋不少良家妇女,姑奶奶我今天就替天行道。在你的脸上刺上‘淫贼’二字,看你以后还怎么样出去见人。”华如嫣亮出她的匕首,一边说,一边在他的眼前比划着。
华如嫣见他突然默不作声,一时束手无策,不知拿他如何是好?要不,吓唬吓唬他,也是好好玩的,华如嫣心想。
端木峰听她这么一说,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瘫倒在地上。
堂堂少驼山少主人让他在脸上刺字,这奇耻大辱,让江湖人耻笑,这以后还有脸出去见人。真是比死还要难受。
“不过,你这么俊的脸蛋,划破了,太可惜了。不如让你尝尝逍遥散的滋味吧。”
想到匕首划破皮肉时,血淋淋的情景,华如嫣心里发怵。她眼珠子一转,想出了一个好主意。狡黠地。
“你……还不如杀了我。”端木峰一听到逍遥散,便想起胡公子那种生不如死的情形,登时吓破了胆。
“你想的倒美,待本姑娘玩腻了,才准许你死。今天,就算阎王爷来了,也没戏。”华如嫣狡黠地说。
端木峰听了华如嫣的恶言恶语,霎时间被吓得魂飞魄散。
她也不再理会端木峰的苦苦哀求,从怀里取出了白瓶子,打开盖子,将粉末轻轻地洒了向端木峰。
逍遥散开始发作,痒感由肌肤慢慢地向肌肉内渗透。最痛苦的是他不能动弹,无法用手挠痒来舒缓,任由那苦楚折磨着每一寸肉体,那真叫什么生不如死了。
“姑奶奶,难受死了,你就饶了我吧。”端木峰扭曲的脸,痛苦地哀求。
“嘻嘻,逍遥散的滋味好受吗?”
“救——”端木峰见华如嫣不为所动,正欲张口呼救。
不料,华如嫣未待他“命”字出口,便快速用布条堵上他的嘴。
这下可好,有口不能叫,有苦不能诉,只有喉咙发出“嗬嗬”地响声,代表着他所感受的痛苦折磨。
逍遥散毒像无数的蝼蚁在身上游走,疯狂地撕咬着他的每一寸肌肉,这般痛苦折磨的滋味,真是生不如死了。
端木峰此时眼巴巴地盯着华如嫣,恳求着她高抬贵手,放他一马。
此际,只要施给他解药,就算叫华如嫣亲娘,他都一百个愿意。
华如嫣瞧他一副泼皮无赖的嘴脸,风流倜傥的模样全无,心中嫌恶之意油然而生。
可端木峰不知道,华如嫣既然已立下决心惩罚他,就绝对不会轻易饶过他。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身上的痒痛越来越难以忍受,于是,他顾不上什么礼仪廉耻,翻倒在地上,头不停地叩地求饶。
此时,他方体会到什么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滋味。
要不是他叮嘱手下的人不要踏足别院一步,打扰他的兴致,现在的异响早已惊动了他们。这时,他可能获救,不用遭受此罪了。
端木峰目睹着华如嫣的铁石心肠,对他的痛苦和哀求假装视而不见。他绝望了,眼神里充满着怨恨、不忿和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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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如嫣抬头望望窗外,天色已暗,心知在此逗留的时间长,会让端木峰的奴婢发觉,到时不好脱身。
“这淫贼受的苦已够多了。此时不走,恐遭生端,先走为妙。”华如嫣心想。
于是,她把折腾到快要虚脱的端木峰放在床上,背对着她,并替他盖上锦被。她安排妥当后,倒出一颗解药放在案几上。
接着她收拾后自己的行装。
“解药放这。一个时辰之后,穴道自然会解,到时你服解药就行了。还有,你的两个婢女被藏在衣橱里。别忘了把她们放出来。”华如嫣说罢,掩上房门,也不管端木峰如何痛苦地挣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出了别院后,华如嫣借着深沉暮色的掩映,一路狂奔十余里路,她回头看看,发现没有追兵,便停下脚步。
夜色下,华如嫣惊觉苍茫大地下,她孤身一人行走于江湖,茕茕孑立,不知何去何从。
离家的孩子,就像水中无根的浮萍,随水漂泊。
她不禁委屈地哭了起来,思念起家来。
泪眼朦胧之际,她的眼前浮现出杨禹的身影来,那个跟她一样孤身行走江湖的少年。此际,他又在何方呢?
忽然,她想起了杨禹跟她提起过,他会去江南的南宫世家走一趟,至于所为何事,杨禹没有跟她言明。
或许,会不期而遇,或许,又会空欢喜一场。
华如嫣心想,俗话说吉人自有天相,与其漫无目的的寻找,不如前去江南南宫世家碰碰运气,以免失之交臂,抱憾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