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聿握住了酒壶，“想喝的话，转给我一万块钱？或者告诉我，你的付款密码？”

“为什么？”桑枳有些意外，这壶酒明明是自己请的，自己喝一口，还要一万块。

时聿：“我怕你喝醉了，一会儿不能付款！不过你放心，转给我的钱，多退少补！”

桑枳放弃了：“那还是算了吧！”

时聿笑了笑，没再理她。

很快，菜就上来了。海胆和三文鱼都很新鲜，不过桑枳吃不惯生食，只是配着茶吃了几根烤串和一些鹅肝！

时聿吃的很认真，许久没吃了，新鲜的食材和老板的手艺，让他的胃口不错。看着对面女孩吃着不喜欢的食物，微微皱眉的脸，他突然觉得挺下酒。

桑枳倒了一杯茶，“时律，以茶代酒，谢谢您这一年的指导。”

时律看向桑枳，眼神倒是认真，片刻后“嗯”了一声，喝了口酒。

桑枳：“我知道自己不够优秀，达不到您对独立执业律师的要求标准，但我会向您证明我可以的。”

时聿沉默片刻，抬头：“你不用向我证明什么，想要的就自己去争取！”

在时聿看来，桑枳是优秀的，可优秀的人遍地都是，她还没优秀到时聿可以放她离开的程度。

这一年里，她确实毫无保留地去努力，但她远不够成熟。一个律师，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让她独立，怕是出去分分钟都被别人虐成渣了。

人在年轻的时候，总会走一些弯路，但弯路不等于捷径。在这个圈子里，一个普通女孩靠走捷径成功的案例并不多，即使成功了，付出的代价也可想而知。

与其如此，他宁愿桑枳走慢一些，一步一个脚印地去努力。她有天赋，也有能力，成功只是时间问题。

时聿从不认可投机取巧地走捷径，自然也不会允许桑枳那样做。

后来，这种理念一直伴随着桑枳的整个职业生涯，时聿用他特有的方式，影响着桑枳，让桑枳在思维上不断进步，尤其是那种随时被淘汰的危机感。

在事业上，她从不否认时聿是个很好的导师。

这顿饭吃了很久，时聿心情不错，到底是狠狠宰了桑枳一顿。印象里，时聿这是第一次和女人吃饭，让对方请客。

不过，他的好心情与此无关，是一种莫名的开心 。

时聿：“谢了啊！”

“不客气，应该的！”桑枳表面云淡风轻，可心里还是有些心疼，一个月2/3的工资没了，还有时聿道谢的样子，让她觉得有些欠抽。

他们走出餐厅，时聿将钥匙递给她：“我喝酒了，你来开车!”

桑枳：“我给您叫代驾！”

时聿：“我不喜欢陌生人坐我的车！”

“毛病真多！”桑枳暗骂完，继续道，“我们不一定顺路！”

时聿：“顺路，我们住的不远。把我送回去，你开我车回去，明早接我！”

“我是司机吗？”桑枳跟在时聿身后，小声嘟囔着。

“骂我呢？”时聿继续走着，背对着桑枳问着。

桑枳笑呵呵地道：“当然没有了！”

时聿：“没有就快点，慢吞吞地浪费时间！”

桑枳在时聿背后，举起拳头在空气里挥了几下，然后快步跟了上去。

两人上车后，时聿在导航上输入了自己的小区。

桑枳：“您怎么住这么远？”

桑枳觉得以时聿的有钱程度，应该住的离律所很近的地方才对。

时聿扯了扯领带，情绪放松道：“你不是住的更远？”

桑枳发动着车子：“我住的远，是因为我没钱租更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