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二殿下,五殿下!”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道低沉的声音自珠帘之后响起。
萧来仪抬眼望去,男人长相平平,而立之年大腹便便,身着一身镶金中衣,很是富贵,一看便知生活极其奢靡。
他似是还没睡醒,眉眼之间染上了一层倦怠之意;瞧见这么多人倒也没有惊慌,合规合矩地躬身,“下官薛予安,见过两位殿下。”
“薛县令倒是睡得安稳。”萧来仪出声呛他。
原曾想,这薛予安会百般说辞,可他却连连点头承认自己的过失,“殿下教训的是,是下官招待不周。”
“原本为两位殿下在府邸准备了上等厢房,只是还没来得及出门迎接两位殿下就已然进入了军营。”
他笑了笑,脸上横肉微颤,眼神却无比真诚,“军营那等重地,哪怕受下官管辖,下官无事也是不能轻易进出的;这府邸离军营又远……”
“也就是说,薛县令是不知道军营失火一事?”萧来仪轻轻挑眉。
薛予安面色微怔,片刻后连连点头,起身深深作揖,“殿下恕罪,下官这也是刚刚得知。”
“这就派人!下官这就派人帮忙灭火!殿下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他慈眉善目地笑了两声,看上去倒真像是一个为国为民的好父母官,尽职尽责。
“薛县令可知,今晚那大火并非无端而生,而是有人刺杀?”景珩懒懒的撑着脑袋,望着薛予安的眼神却透露着看透一切的敏锐。
“不知道啊…”薛予安惊得瞪大了眼睛。
他有些手足无措地立在原地,“谁这么大胆子敢刺杀两位殿下!待下官查明真相,砍了他们的狗头!!”
萧来仪轻昵他一眼,这演技真是滴水不漏;若不是在皇宫生活了这么久见多了牛鬼蛇神,她还真就信了。
不过既然对方给了好脸色,自己若再咄咄逼人,便是他们不懂事了。
她红唇轻扬,张扬之中竟有几分乖戾之色,“有劳县令大人了。”
“不过我们的营帐烧毁了也没法继续住,不若这几日,就暂时住在县令大人府邸中可好?”
薛予安面色一喜,“自然是好啊,下官求之不得!!”
“有二位殿下在,真龙天凤,让此地蓬荜生辉!这样下官就再也不会做噩梦了,也不必日日活在恐惧之中;可真是下官的福气啊!”
景珩和萧来仪对视一眼,敏锐地捕捉到了什么线索。
“噩梦?县令大人是做了什么事,竟然会做噩梦?”萧来仪试探问道。
薛予安叹息一声,失魂落魄地坐回自己的座椅之上,垂头丧气,“二位殿下有所不知,最近下官时常休息不好,是因为这儋州有鬼!”
萧来仪心底暗笑,怕不是有鬼,而是心里的鬼一直存在。
她看向景珩,景珩低声,带着上位者高高在上的疏离和压迫,“鬼怪无稽之谈,薛县令也是当地父母官,怎能轻信鬼怪之说?”
薛县令瞬间急了,他连忙起身,指着儋州各处,“殿下不知,最近这段时日,每家祠堂都会传来异响!”
“下官为了此事奔波数日,却还是一无所获,所以晚上才睡得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