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让那骚女人赔布币给虎子去医馆看看,这手也不知道伤着没,娘的虎子啊,你受大罪了呀!”
嬴政朝院子那边看去,终于见着了母亲。
她匆匆赶来,紧张地问道:“虎子怎么了?”
“你还有脸问怎么了?你问问你生的小野种啊,去学堂学了点武回来就对着自家表兄下狠手,没人性的小畜生!”
被人指着骂,赵姬的脸色极其难看,却无法反驳。
她知道瞧不起她独自带着儿子的人很多,更难听的话,她也是听过的。
她有些羞恼地质问嬴政,“为何要对表兄动手?你去习武会是为了欺负人吗?”
又是这样。
母亲从来没有坚定地选择过相信他的品性。
也没有一次维护过他。
她对他只有活着,好好上学堂两个要求,从来不会多考虑他的想法。
嘴里问着为何,却已经将错按在了他头上。
突然就失去了辩驳的力气。
“他对我出手,我自然要还手的。”
“你表兄只是跟你闹着玩的,他不曾习武,怎会是你的对手!
你这次做的有些过了,快给表兄赔礼认错。”
嬴政满脸的不可置信,母亲听不到那所谓的舅母骂她骂的多么难听吗?
这样的母亲时常让他觉得恍惚。
若说不爱他,又能带着年幼的他亡命天涯好几年。
若说爱他,在他被欺辱时,却从没有为他出过头,一味的让他隐忍退让。
“如今你连母亲的话也不听了吗?”
面对母亲失望,羞恼的眼神,嬴政选择了妥协。
他知道,母亲是疼爱他的,他们母子相依为命多年,感情深厚。
她只是太难了,想要护住幼子而习惯性的示弱,退让。
多年的追杀,让她早木皆兵,谁都不敢得罪,反正委屈一下又不会死,所以习惯性的委屈自己,委屈他。
“表兄对不起,是政太过于莽撞,误伤了你。”
赵姬也跟着道歉,“表兄表嫂勿怪,政儿年幼,学了点武艺就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
回头妹妹再对他严加管教,您二位看在他年幼的份上,就原谅他这一次吧。”
“至于虎子的伤势,需要多少布币治,都由妹妹负责。”
“本就该你们出!我不管,你们立马给我搬走,这个家有你们母子俩,就没有我们母子三,赵大强你自个儿选!”
“不必多说了,母亲,我们走吧。”
赵姬看着嬴政,仿佛在看不懂事的孩子,她的眼里流露着悲哀。
儿子太小了,不懂这个世道女子与幼儿想要好好活着的艰辛。
她好不容易才攀上这门远亲,想要寻求庇护。
结果还没住上几日,又要被赶走了。
他何时才能懂,这赵国再大,也没有他们母子的容身之处。
“赶紧滚!!!”舅母心疼地抱着赵虎,对他们母子俩极其仇视。
赵大强也歇了心思。
这对母子太能惹事了,纳进门也是搅家精,到底还是妻儿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