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完了是不?以后休要再说这样的话,被有心人听去了,又要搞出事情来。”
薛母悻悻地抖落着被子,念念叨叨的躺了下去,二人再无对话。
这两间屋子就两扇竹墙挡着,隔音是真不好,那夫妻二人的谈话声音不大,可是司聪是一句都没落下,听了个全部。她心里如惊涛骇浪般汹涌不平,薛父的流放,还真的与她有关。可是她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是何原因办了这一家的呢?
薛慕彦躺在她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令她狂躁的情绪有了些缓解。
“竹子做的房子就是不隔音,等过些日子,我弄点红土来糊上就能好一点了。”
司聪心绪不宁,问道:“娘说的那个她,是死在柳府别院的太夫人吗?”
薛慕彦握着她的手轻微的颤抖了一下,迟疑片刻,轻嗯了一声。
“是,是她害的公爹流放的?”
他又是一声嗯,司聪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慢慢的想要抽出被他握着的手。
薛慕彦一动不动,忽然不经意的抬起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我一直没跟你说过,父亲是因何被流放至此的。我们家与被废为庶人的大皇子家有些姻亲关系,我母亲是大皇子妃妹婿的姑母。就这么个拐弯的亲戚,他得势时我们家没借上光,他失势了,却叫我们给他陪葬,去哪说理啊。”
司聪震惊不已,愣了良久,问道:“可是,这与太夫人有什么关系呢?”
薛慕彦握紧的手有骨节作响的声音传来,司聪能感受的到他的愤怒与无奈。
“听说,新帝主张的宁可错杀一千,不可使一人漏网,便是她的主意。”
司聪很想为她辩解,那不是她的意思,她只是给新帝和太后讲了曹操的故事,她没想到新帝运用的得心应手,以至于害了忠良。
可她以什么立场解释呢?她是谁啊?她现在是木琼菡啊!按照剧情发展,她不该与他一起怒骂那个太夫人吗?
她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开口,难怪那日他看到她那样的震惊,那薛慕枫送去的鸡枞当真有毒?她的死与柳尚博毫无关系,而是薛家人的手笔?
她无法相信,更无法平复心情,她害了他们家,他弟弟杀死了她,这是什么该死的轮回,她以后该以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这一家人呢?
她忽然觉得这是一盘死局,执棋者掌握着他们的命运,无论她如何的努力,始终走不出执棋者设定好的步子,这,就是一个魔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