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显然不信的表情,靳舟雪看在眼里,不知道也好,原本他就没想让温然知道自己原本的面目。
他不知道自己做的一切,以及即将要做的事才可能像这样毫无防备的站在这里和他聊天。
“有报酬吗,有报酬我可以考虑考虑”
男人把鸡蛋打进锅里,噼里啪啦的声响让温良不由得后退了点躲开被油崩到的可能。
报酬?
靳舟雪要什么有什么,他还缺报酬?
温良扭头看向窗外,海面波光粼粼,在海上度过一天的船已经四面看不见城市的影子,一望无际的海天相接让人有种无可遁逃的错觉。
温良手里的钱全都转到了栾舟卡上,自己穷的可怜,他想靳舟雪也不可能会收钱。
少年纠结了半晌,很认真的答:“那我答应你一个要求做报酬好不好”
靳舟雪从岛台后走过来,站定温良面前倾身弯腰:“沈章有求于我,我确实可以让他的儿子、你的小男友摆脱困境”
这个姿势很暖味,靳舟雪和温良的身高差极明显,从两人第一次见面,靳舟雪几乎都是低头同温良对话。
再加上两个人身份、辈份的差距,让温良难免产生一种自己和靳舟雪是上位者对无足轻重下位者的耳提面命的压迫感。
可靳舟雪这样倾着身子,一字一句缓缓倾诉的样子格外温柔。
温良揪着毛巾的手用力抓着,睫毛抖个不停,“那...那报酬呢?”
“你不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男人伸手拢了下少年额前的发丝,
“你和沈斯南分手,这就是报酬。”
温良没想到靳舟雪会这么明目张胆的撬墙角,可又觉得这实在是他会做的事,下意识脱口而出:“靳先生,你这样好像小三不求手段求上位哦,我才和沈斯南在一起不到一天,我不要当薄情寡义的渣男。”
靳舟雪一只手还拿着锅铲,此时他不是站在船舱里,而是坐在审判庭中央,浑身都在抗拒听到这个最终判决。
男人长睫下狭长的眼底漆黑不见半点波澜,温良仿佛在其中看见自己涵盖了整片的影子。
再容不下其他一点东西。
“知道了”靳舟雪说。
靳舟雪模棱两可的三个字莫名让温良紧张。
他知道了什么了?他又知道什么了?
靳舟雪长叹一口气:“你不想当薄情寡义的渣男,我可以当那个恶人”
温良觉得这个话题再往后谈下去,可就要到了法律所不允许的层面,他连连后退,躲开男人压力笼罩的范围。
“那个....那个我还是先走吧....”
“爆米花昨晚睡在隔壁,你还要它吗”
打算溜之大吉的少年被男人一句话拦了下来。
“要的要的,我要的,”少年不让男人擦头发,自己也不擦,就这么半干着在男人面前晃,“其实爆米花是我昨晚偷....偷捡到的,靳先生你要是能帮它找到主人,送它回主人那也好。”
“它没有主人,是个流浪狗”
“真的!?我就说爆米花主人也不是什么好人,居然让它喝泳池里的水!原来它是被丢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