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鸳鸯”美梦的破灭!1983年长春市“二苗”离奇被害案(1 / 2)

1983年9月24日夜。

高楼栉比的吉林省长春市南湖新村,家家户户亮着灯光,远远看去,如繁星点点,有秩序地缀在墨蓝色的天幕上。一片静谧。

在2号楼的二层楼上,有一户人家,从窗外看,灯光没有什么特别,但窗户里边的气氛却与寂静的新村大不一样。因为这所房子的主人,正在度着“新婚之夜”。

主人崔坤,也就是新郎。不过他已经是42岁的人了。新娘许丙珍,也有35岁了。从这一点看,谁也不会相信他们是新婚,事实正是这样,他们的“结婚”,只不过是用合法手续把以往的满足延续下来罢了。说是新婚之夜,可对他们来说,是既不新也不鲜了。尽管如此,他们仍然兴高采烈地品味着这来之不易的果实,庆幸久已盼望的这一天的到来。

这位“新郎”是省里某部门的干部,人到中年了,可他旺盛的精力不亚于青年人的势头。为了达到今天的目的,他差不多像一个冒险家,撑着孤帆,在风浪中挣斗了几年。凭着他的胆量和决心,闯过了一个又一个“风险”。看他宽宽的额头上,皱纹舒展了,眼睛里闪着犹如猎人满载而归时的那种光芒,心满意足使他有点晕头转向了。

不是吗?两年前,他就曾对当时还不是他妻子的许丙珍说:“你看看,我非把你弄到手不可!”

那时,许丙珍还是他内弟苗雨天的妻子。

两年后,他竟奇迹般地实现了自己的誓言。今天怎能不使他陶醉在占有的喜悦之中呢!

新娘许丙珍是某百货商店的收款员。个头不高,容貌一般,唯独不乏崔坤眼睛里的那种魅力。今天对她来说也算如愿以偿了。她的心情,可以这样来比喻:就像一个以行窃为生计的人,忽然拾到一个金元宝一样,这笔外财使她再也不必为生计而偷偷摸摸了,不必再担心因那种见不得人的勾当而受人指责了。从今天起,她可以大大方方地满足自己的欲望了。可想而知,他的心情同样是美滋滋的。

今天,他们第一次坦然地走进卧室。大喜过望,简直使他们麻木了。

但是,在欢乐之余,哪管有一分钟的冷静,一种摆脱不了的阴影,也会爬上他们的心头,足可以使他们心惊肉跳,坐卧不宁。他们不会忘记,这几个月来,在他们当中发生了什么样的可怕的事情。

崔坤不会忘记,四个月前躺在自己身旁的还是共同生活了20多年的妻子苗风芹,可如今她消失了……

许丙珍也不会忘记,不到两个月前,与自己相伴而眠的还是对自己百依百顺的丈夫苗雨天,可如今,也不见踪影了……

这两个人的消失,是不会从他们的记忆中抹掉的,又何况是他俩亲手制造了这样的消失。对这一对“新婚”夫妇来说,除了那片刻欢乐可以使他们忘掉一切外,占据他们脑际的是不可名状的恐惧,是无法弥补的亏空。当良心偶尔闪现的时候,道德的谴责,法律的威严,曾不止一次把他们逼到了心灵深处那肮脏的角落,使他们无地自容。

这就是这对“新婚”夫妇得到的夹杂着痛苦难言的“欢乐”。这种生活,像赌场上的赌徒一样,把自己的未来,完全寄托在侥幸之中了。

说来也巧,“喜庆”的9月,对他俩真是个有缘的月份。5年前,也就是1979年,他俩把私通的邪念变成事实,也是从9月开始的。

当时,许丙珍与某厂中学教员苗雨天结婚已经5年,生了两个孩子,夫妻感情还算很好。只不过家里难题很多,比如,没有房子住,只好住在崔坤家借的一间房里,很窄,东西没处放;又如,苗雨天上班太远,多有不便……许丙珍,也算得上“关系畅通”的人,她盘算着怎样解决这些难题。她看到在省里工作的姐夫崔坤,办事颇有神通,很是羡慕。自然,解决家里的难题,就求到了姐夫跟前。

崔坤,原来是个汽车司机,1981年当上管理员。当时他已是四个孩子的爸爸,爱人苗风芹在南湖粮店工作,两人结婚十七八年了,也算有点爱。至于说他办事有能力,不过是靠他所在部门在人们心中的地位罢了。从许丙珍搬到一块的时候起,他对许丙珍便产生了觊觎的念头。如今,小舅媳妇求他办事,正是一个博得她欢心的好机会。他不仅满口答应了,而且非常热心。从此,他时常用深情的目光挑逗她,试探着许丙珍的心。同时,他在生活上,如买些便宜货,分个东东西西的,都照顾她们。这样,许丙珍对姐夫越发倾心了,自然对姐夫的轻佻并不反感。

事情坏就坏在你有情我有意上。一来二去,许丙珍对崔坤的爱慕之情,崔坤对许丙珍的占有之心,渐渐使他们勾搭在一起了。从此,崔坤常常在许丙珍隔日休息之时,利用他随时可以找借口外出的方便条件,大白天便开车回家与许厮混,后来当许搬家后,又常常把许接到自己家厮混。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接触越来越频繁。有段时间,两人竟不避嫌地你恋我爱。这种丧失理智和道德的“爱”,像突然泛起的湖水,冲垮了两对原配夫妻多年培植起的感情根基。两对夫妻间都出现了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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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几年过去了。苗风芹凭妻子特有的敏感,早就发觉丈夫有了歪心,而且是与弟媳私通,十分气恼。

到了1982年,苗风芹决定要找机会教训他们。

一天,崔坤向妻子说要出差,匆匆离开家。苗风芹留了心眼,稍候片刻,她就赶到弟弟家,正好把崔坤和许丙珍堵在屋里。

事后,苗风芹把这件丑事告诉苗雨天。姐弟决定到崔坤单位去告发。但是,长于巧言的许丙珍却用利害相关的道理,说服了大姑姐和自己的丈夫,并表示今后断绝与崔坤的来往。苗风芹姐弟俩,也就遵循着“家丑不可外扬”的信条,忍下了这口气,岂不知正因为这样的忍让,才酿成杀身之祸。

但凡有外遇的人,都不会轻易改邪归正,往往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崔坤和许丙珍正是这样,萧墙之内稳住了阵脚,只是为今后更加放肆的来往铺平道路。私通没有停止,反而促成了他们产生了到一起生活的愿望。

一天,他们又到一起厮混,许丙珍先倾吐了心事。

“咱俩到一起生活该有多好啊!”

无疑,这正合崔坤的心意。

“我也想过,咱俩到一起生活,再合适没有了,外边的事有我张罗,家务有你操持……”

可是,现在怎么办呢?他俩商量半天,感到唯有离婚才能达到目的。

崔坤决定先闹离婚。自从崔坤与许丙珍勾搭上以后,对苗风芹就是阴一套,阳一套了,感情日趋疏远。特别是当苗风芹揭露他俩的阴私后,更引起了崔坤的忌恨。苗风芹已成了他实现自己愿望的最大障碍。崔坤为达到离婚的目的,便把满腹怨气向苗风芹发泄,三天两头找茬打架,甚至动手打她,想法激怒她同意离婚。苗风芹是个本分的女人,看透了丈夫的用意,在背地不知流了多少眼泪,但就不同意离婚。

崔坤闹了一阵,没有效果。他恨透了苗风芹不能满足自己的要求,苦苦思索对付她的办法。私下,他又与许丙珍研究对策。

“不定哪天,我得把她整死。”

许丙珍看到崔坤说的是真话,便接过话头:“要死头的,当然比要活头的好了。”

“那就得我先下手了!”铁了心的崔坤,要铤而走险了。

理智正常,头脑冷静的人,也许不能理解“利令智昏”之说;而当事者又往往不承认此说。

崔坤要着手干的一切事情,自以为都是明智的。他想用一个既能达到目的而又不被发觉的办法,消除障碍。

此时,正是1983年的春天。和风送暖,万物复苏,一切生命都在勃发向上。而忠实、善良的苗风芹,却在承受着自己丈夫一次又一次的暗算。

“崔坤有可能害死我”,这是苗风芹曾有过的猜测,但她不敢相信。她哪里知道,就在她放弃警惕的时候,这件不可思议的事情真的发生了。

崔坤投毒是试着来的。偏巧,投了两次竟没有奏效。第三次虽然发作了,但在医院又抢救过来。杀害妻子的计划三次失败,一点也没有让崔坤良心发现。相反,他开始了更恶毒的谋害。

苗风芹出院后,也闹不清自己得的什么病,只是从崔坤那里得知,医院诊断为癔病。她感到胃里不舒服,想吃点姜解口。崔坤得知这个消息后,急忙上街去买。他买到了姜,同时也买来剧毒品。

崔坤在这段时间里,已经改变了对妻子那种冷冰冰的面孔,这是他早已计划好的步骤,因此脸上常常挂着悦色,和蔼地说:“往后咱们不要再打仗了,互相谅解一点,不然对两个人都没有什么好处,得好好过日子了。”苗风芹虽然一肚子怨气,听到他这样的话语,心里仍感到热呼呼的。她以为爱人真的要和好。以前的气消了一大半。谁知这正是崔坤的“缓兵之计”,他一面安抚着苗风芹,一面在下毒手。

就在她出院的第三天傍晚,崔坤十分殷勤地照顾着妻子,冲了一杯麦乳精端到妻子面前,让她喝下去保养保养身体。这种感情可够上夫妻一场了。苗风芹完全解除了对崔坤的疑心,把一杯麦乳精喝下去一大半。然而她哪里知道,就在这营养补品之中,藏着巨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