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一个人守夜一个半小时,之后田妈就起床准备早餐了。
也没有太多东西可以准备,就是把一些地瓜、土豆扔到炉子里烤烤,早上吃一部分,其他的带在路上吃。
厨房里其实还有几块肉,可自从听了小婷的话后,几人别说吃了,连碰都不敢碰那几块肉一下。
吃过早饭,五个人就出发了。
田妈陪小婷走在最前面,杨迹夏背着三套被褥,抱着一个装满水的陶罐走在中间,童佳和背着一兜子地瓜、土豆的陶均乐走在最后。
两个人都穿上了童佳昨天晚上紧急扎出来的防弹衣,走在最后既能保护另外三个人,也能方便他们俩人偷吃房车里的美食,还能在沿途做上记号,万一那条路走不通,他们还能顺着记号再找回来。
当然,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童佳听小婷说去省城的路是她爹采药时发现的,童佳就萌生了万一遇到药材,她也可以趁其他人不注意挖了收到房车里。
她想得很美好,可现实与想象之间的差距还是很大的。
这一路上虽然没有大部队翻雪山、过草地苦,对她来说,也已经是一份十分难得的经历了。
本来还在考虑在山寨大当家小金库里收来的东西要留多少,交公多少的童佳,也在经历了这次翻山越岭后,决定除了首饰外,其他全都上交给组织。
当然,上交也是要讲究方式方法的。
现在指定是不行,要等郭新带人过来跟他们汇合之后才可以。
想着事情的童佳再抬头的时候,发现已经可以看到省城那标志性的钟楼了。
胜利近在眼前了。
让童佳觉得遗憾的是,沿途没有发现任何一棵可以入药的植物。
不知道是季节的缘故,还是采药的人太多,给这山上的药采秃了。
好在童佳对这个不执着,自然也没有太失望。
从山里出来,再走二十多分钟就是火车站的钟楼。
火车站附近有不少旅馆,一般只要火车不停运,这里的旅馆就不会关门,哪怕临近过年也一定会有人值班。
几人打算先住宿梳洗一下,再去找荣欣桦。
一连问了三家旅店,都是客满。
好不容易在第四间旅店找到了五个床位,他们也不挑了,直接入住,去公共浴室洗了澡出来,童佳他们才有了脱困的真实感。
按照五叔给的洋行地址,童佳在杨迹夏的陪同下去了荣欣桦做买办的洋行。
这里早就关了门。
杨迹夏看了看门锁,说:“看这门锁上的灰尘,这门被锁的日子应该不短了。
这里可能早就没有人办公了。”
正好洋行对面有个卖鞭炮的摊子,杨迹夏走过去,找摊主打听情况。
他问:“大哥,这里以前是不是扶桑人的洋行呀?现在咋不干了?是过年歇业了,还是彻底结业了呀?”
卖鞭炮的摊主摆摆手,说:“我就逢年过节的出来摆几天,不常出摊。
具体的情况我不了解,反正过了腊八我就在这地方摆摊,没见那家开过门。
你要想打听事儿啊,去那家,那家小高点心铺,他家常年开着,一楼做生意,二楼自己家住。
店铺开了十来年了,这事儿他们家应该知道。”
杨迹夏点头,谢过大哥,就朝着小高点心铺走去。
他还没进去,就见刁仁从里面走了出来。
杨迹夏叫住他,问道:“刁仁,你不是跟着二妹和妹夫回家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刁仁见到杨迹夏和童佳,也是十分诧异。
但还是先回答了杨迹夏的话,他说:“我家少爷让我来洋行找亲家大少爷,可是洋行关门了。我这刚从点心铺子里打听了消息出来。
小主,
杨先生,这大冷天的,您和太太这是……”
“我们也是来找荣欣桦的,刚准备去点心铺问问,你都问到什么了?”杨迹夏问道。
刁仁回道:“点心铺的老板说那扶桑人的洋行自打去年夏天就关了门,在里面工作的买办,还有家属们,全都跟着老板一起去了扶桑。”
“啥?去了扶桑?老太太那身体还能经得住漂洋过海吗?”童佳震惊的问道。
刁仁立刻接上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就问了点心铺老板,是不是所有员工的家眷都带走了?
老板说,是不是所有员工的家眷都带走了,他也不清楚。
他也是听别人说的,是前街裁缝铺的老板来买点心的时候提了那么一嘴,他没细问。
我这正准备去裁缝铺呢,您二位一起吗?”
“那就一起吧。”杨迹夏和童佳就跟刁仁一起去了裁缝铺。
路上,三人自然是聊到了分开这两天的情况。
当得知几人被土匪绑架,荣欣枝还被山寨的二当家带走了,刁仁也是感觉十分不可思议。
但他是个下人,有些话说多了不好,就转移了话题,询问田妈的情况。
聊着聊着就到了裁缝铺门口。
刁仁先进门,才一踏进门,就看到了一男两女在里面看布料、挑款式。
然后就立刻收回了脚,拉着杨迹夏和童佳就往后门跑去。
两人一头雾水,被动的跟着刁仁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童佳实在是跑不动了,刁仁才停住了脚步。
她问:“裁缝铺里有狗咬你吗?你这么没命似的跑?
你自己跑就想了,非得拽上我们俩干嘛吗呀?
跑就算了,还不打声招呼,今天可是让我清楚明白的知道了,什么叫拔腿就跑了。”
刁仁说:“太太,我刚才看见,小枝小姐正跟着一个男人和一个老太太有说有笑在裁缝铺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