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姑感慨道:“乐阳公主去世的时候,世子年纪还小不记得也是正常的。
太后一连失去两个女儿,为了怕她睹物思人,慈宁宫中有关两位公主的画像也全都毁了。
如今仅存的两幅,一幅永福公主的画像在世子你的手里,另一幅乐阳公主的画像在平阳侯的手里。
乐阳公主虽然养在太后身边,但向来深居简出,也不爱参加宴会,记得她容貌的人怕是不多。
但老奴是慈宁宫的人,自然记得两位公主的音容相貌。”
她看着江岁宁,仿佛看见了昔日那个明媚而又温柔的小公主:“县君同乐阳公主最起码有六七分相像,老奴是不会看错的。”
顾言今惊讶不已,苏相的女儿竟然同乐阳公主如此相似,当真是神奇。
他道:“难怪,我见到她的第一眼就觉得十分的亲切。”
“可不是吗,老奴也觉得亲切。
说来也巧老奴方才给县君穿衣服的时候,发现她手臂上有一块疤,倒是和郡主身上因你而留下的疤有些相像呢。”
荣姑笑着问:“不知世子可还记得,你小时候偷偷带郡主去爬树,结果害郡主摔下来伤了手臂,为此太后还将你打了一顿。”
顾言今怎么会不记得呢,他之所以听不得女子哭泣就是因为小时候做的混账事。
也正因此,他始终对这个妹妹心存愧疚。
可是这世上真有这样的巧合吗?
顾言今想要探个究竟,于是拉着江岁宁的胳膊,就要去掀她的袖子。
荣姑忙将他拦了下来道:“世子,你这是做什么?”
顾言今道:“我瞧瞧她胳膊上的疤,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县君不仅长得像乐阳姨母,就连胳膊上也有相像的疤,若说是巧合,这也未免太巧了吧?
再者,我一直觉得同昌郡主和她母亲一点都不像。
我记忆中那个小哭包,软萌可爱,可是长大后的她呢,真是让人无比的厌恶。”
荣姑愣了一下,哭笑不得道:“公子莫不是怀疑县君才是乐阳公主的女儿吧?这怎么可能?”
她道:“虽说同昌郡主和小时候的脾性是有些不同,但女大十八变这本就是正常的。
你怀疑同昌郡主不是乐阳公主亲生的,但你总不能怀疑平阳侯吧?
他这个做父亲的,难道还能认错自己的亲生女儿,这简直就是荒谬吗。”
顾言今心头才起的疑惑,瞬间就被荣姑的话给推翻了。
的确!
别人或许认不出同昌郡主。
但平阳侯不可能认错自己的亲生女儿,同昌郡主是他一手带大的,做不得假。
荣姑苦口婆心的劝着顾言今:“老奴知道你不喜欢同昌郡主,但也不能因为县君身上这样的巧合,就胡乱的猜测怀疑吧?
依老奴看,你就是厌恶和同昌郡主的这桩婚事,想要换个未婚妻,你怕不是喜欢上了县君。”
顾言今:“……”
他有些不自在的矢口否认道:“你别胡说,我就只是把她当朋友而已。”
荣姑掩着唇轻笑了一声道:“世子如果真的喜欢县君就大胆的去追求。
太后一向疼爱你,你如果当真不愿,她也不会逼着你去娶同昌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