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

子弹擦着姜中正左耳划过，掀起一抹红色浪花，血肉随之翻卷。

姜中正咬住牙。

凝眸望向子弹射来的方向。

“找死——”

随手从胸口扣下一个纯布帛手工编织的纽扣，屈指一弹，比子弹更快的速度射穿对面那位持枪者头颅，宛如西瓜爆裂。

“不是幻觉？”

姜中正有点牙疼。

偏过头难以置信地望向李玄：“你……怎么做到的？”

李玄手腕一翻，空间复位。

头朝下、屁股朝上的洛家父子二人从天花板上掉下来，脑袋重重砸在地板上。随着李玄隔着虚空一抓，洛风飞到他手心里，扣住洛风的脖子。

淡淡开口：

“这老头儿就是你们最后的底牌吗？如果只有这样，真是令人失望啊。”

呜呜~

洛风满面惊恐，脑袋摇得像是拨浪鼓。

“别杀我，不要杀我——”

“不杀你？”

李玄哂然一笑。

“留你这条狗命做什么？去那座实验室里针对我大伯，逼他没日没夜做实验？去海州城欺凌我爸妈，夺取原本属于他们的财富和物品？把我女儿送给人贩子？还是……再设计害我一次？”

呜呜~

洛风伸着脖子，瞪着空洞洞的血淋淋眼睛，似乎没想到李玄早已看穿一切。

噗地喷出一口血。

他和李玄中间却仿佛隔着一道无形屏障，血腥反弹，溅射到他脸上，反观近在咫尺的李玄不染纤尘。

李玄偏过头看向洛永昌。

“作为一名父亲，你不心疼儿子，不为他争取活命机会吗？这个父亲当的也太不称职了。”

洛风一愣。

又听见李玄幽幽开口：“你洛风没后招了，但是，你爹洛永昌还有啊。”

“不过目前来看，你在他心中，或许根本不重要。”

嗯？

洛风脖子旋转一百八十度，面向洛永昌。

“爸？救我——”

“小风，你已经死了。”

“怎么可能？爸，你骗我。”

“小风，你想想，活人怎么可能像机器人一样脖子旋转一百八十度，面向自己正后方？”

洛永昌面无表情，语气带着一抹悲痛。

洛风用力摇头：“不——”

当他低下头，发现自己能看见脊梁，看见自己臀部……

啊——

“不！我还活着，我没死——”

洛风疯狂咆哮，宛如一个疯子。

激动时刻，脑袋从脖子上脱落下来，翻滚中，他看见自己后腰，看见裤子架在臀瓣中间，看见自己湿漉漉的裤裆……

砰！

人头落地，发出最后的闷响。

洛风瞪着血淋淋的眼睛，恍惚间反应过来：他眼睛瞎了，怎么可能看见？原来，他真的已经死了啊。

只是……

父亲不是也瞎了吗？为何能看见自己脑袋旋转一百八十度？

心中有百般不甘，千般怨气。

却再也没机会开口，甚至就连思考这些问题的机会都没有。

模糊的意识，随风飘散。

嘭！

李玄松开手，一具无头尸体落地。

“洛永昌，把你最后的底牌亮出来，否则你就再也没机会了。”

刚刚空间翻转，洛家父子头朝下坠落，已经双双死亡，只是李玄给了他们最后一次开口说话的机会。

也只有这次了。

“洛永昌还有底牌？”

姜中正仿佛忘记了左耳被子弹撕裂，还在流血，他有些愣愣地望向洛永昌：“他最大的依仗不是我？不是上京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