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梦录》和纸张第一天的销量并不太好，民间根本就不买朝廷的账。如果不是朝廷规定官学今年考试要用指定的新纸，可能有些官员也不会买纸。

这些官员把新纸买回来是给自己的孩子熟悉书写，提前适应这纸对于书写的笔感，从而控制答卷的速度以及避免把纸给弄破了。

其实有部分人担心新纸会比较容易戳破，不利于书写。弄破试卷，那等于白考了，都不敢冒这个险。

对于至于《南溪梦录》完全是出于好奇了，好奇里面的内容，好奇为什么里面的字为什么书写的那么工整，更好奇的是为什么每本书的字都一模一样，这是如何做到的？

当买到书的人看完里面的内容时，又一次认识了那个南归县令木千羽了。木千羽现在是个名人了，一份奏疏，一本《南溪梦录》，让蔡家都要关注到家伙。

今年的蔡家都没人敢发声了，也不再说什么木千羽的技术是他们哪位祖宗留下的。

看完书的人想到了五行教，想到了杨天师。很多人都还不知道杨天师是否去了南归，会不会否认上面的白泽神明？

其实有些人想看看蔡家接下来要会不会反击。要是放任旭日商行卖书，这会坐实木千羽所说的，他的一切做法都是来源于那个白泽神明，而不是学了蔡家某个祖宗的知识，这就等于之前蔡夫子说的是谎话，狠狠打了蔡家的脸。

新纸的出现，会大大冲击蔡氏纸的市场。虽然有大部份人用不起新纸，但是代表天下那些中坚力量的官宦世家一旦更换了蔡氏纸，用上新纸，那么蔡家在读书人这块的影响会不断减弱，以致后面完全被朝廷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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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家观望看热闹的时候，五行教出了一份声明，是杨天师和周天师的共同声明，表示对《南溪梦录》的完全认可。

天下很多人要疯掉了，尤其是对蔡家支持的那些人。因为五行教的这份声明，完全就是为木千羽发声的，对蔡夫子原来的声明的推翻。

这些人不明白五行教到底为什么这样子做，蔡夫子才离开多久，这不是落井下石吗？可他们也知道，五行教没有说谎的可能。可以质疑世家，可以质疑朝廷，但又怎么可以质疑五行教，质疑杨天师。

杨天师说谎，那是天大的笑话。天下谁都有可能说谎，但杨天师不会，这是大家长久以来的认知，杨天师所做的一切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五行教的行为都是世人皆知的。

大家找不出五行教和杨天师说谎的可能与必要，想到真的是蔡夫子说谎了吗？蔡夫子为什么要说谎？

慢慢的，大家觉得蔡夫子也是人，他也是世家一分子，为了世家或许真的说谎了。

只是大家一时接受不了，冲击太大了。蔡夫子的弟子李言风和宋中明本来想上奏疏给皇帝，让朝廷不能出售这本书和纸的，这是对老师极其不尊重的，可被五行教这一份声明彻底堵住了所有的话语。

不接受归不接受，买书的热情却是被调了起来，卖书的地方一时间人头汹涌。

木千羽知道五行教的声明以及大家的反应后，问起了杨天师，这样子做是不是对蔡夫子不好。

杨天师说道：“贫道是非常尊重蔡夫子的，但贫道坚信自己看到的，接触到的，感受到的，是这样就是这样，没什么隐瞒的。世上有很多事情每个人看法会不一样，贫道不能因为对方是谁，就唯唯诺诺，不敢说出自己的想法。如果大家贫道和五行教有什么说法都可以说出来的，是人总有犯错的时候，不犯错的只有神明了。”

木千羽是非常感激杨天师做的这一切，从今往后，压在自己头上的那片属于蔡家的乌云即将要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