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大概有六、七十人。
除了这个小团体外,还有些路边的难民,这些难民多是走不动道了,索性不走了,就在路边乞讨,寻些野菜过活。
这些人零零散散地也有一百来人。
两边加起来就是两百人左右。
虽然人数还不足两村人数的三分之一,且他们内部时常还有纷争,可若让他们有了共同的目标,他们也有可能会拧成一股绳,拼着老命也要咬下他们一口肉来。
里正正要休息,听到队伍里有人给饼子给那些流民,他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
“你们看清楚是谁了吗?”
“没看清,听声音是个男子,年纪应该不大。”
“这个小畜生,咱们刚能喝个半饱,就开始烂好心,周围这么多两眼冒光的流民他看不到吗!若是因此害了大家,我非得扒下他一层皮不可!”白里正说罢站起身来,去找王里正:“走,你们跟我一起去跟王家村说说,让他去敲打敲打!”
白雀见两位里正都很重视这问题,便换了话题,便把余清然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当听到威风寨劫了他的一千石粮的时,两位里正眼里明显亮了亮,但听说那四大当家豢养了狼群和老虎时,顿时打消了刚萌芽的念头。
“余清然现在浑身是伤,不能步行,可否让他坐在荣家的马车上?”
“还有,他的吃穿用度我负责,不用村里负责。但毕竟是跟着大家一起走,到时候一千五百两我要一半,剩下的钱两村平分,您看可好?”
王里正道:“人是你救回来的,钱理应都归你。”
白里正也表态:“两村已从荣正道这事上得了两千多两银子,平均下来一个人能得至少三两。这些已经足够了,我知道你家情况也十分困难,余老弟的钱我们万万不能再要了。”
“至于那马车,我原本就是要安排村里的老弱幼小上去坐的。他受着伤,理应上去坐。只不过荣家带的马料只够吃半个月的,半个月后,马没吃的,怕是要杀。”
白雀笑道:“先谢谢二位里正爷爷,马料的事不用操心,半个月后我定弄到。”
第二日在上路前。
白、王两村的里正又再次叮嘱村民,绝对不能因为看别人可怜就乱发善心。
村民们觉得好笑。
“里正长,你的担心太多余嘞,俺们自己都吃不饱,哪里还有余粮给不认识的人吃。”
“是啊!是啊!那粮食好不容易得来的,俺们宝贝得很,咋会给别人!”
里正长鼻子里冷哼出声:“昨日晚上,有村民看到有人给那乞讨母子一块饼子!”
村民们先是诧异的惊叫,然后转而指责起来。
“这是谁啊?粮食多说一声,给俺啊,俺昨天没吃饱呢!”
“他怕是疯了不成,人家哭一哭,就觉得自己是救世菩萨,开始往外掏东西了?脑子被驴踢了?”
王族长听到有人施舍饼子,气得浑身发抖了:“三年了!三年了还没搞清楚这是个什么世道吗?这就是个吃人的世道,不是你吃了我,就是我吃了你。昨天咱们已经够高调了!居然还有蠢货去送饼子,是生怕不被人知道咱们粮食多吗?”
村民纷纷附和:“就是!就是!”
人群里,都是责骂和嘲讽声。
只有一人的脸上不是很好看。
那人正是王家村的王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