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据说这大丫就是个十来岁的小丫头。
她会是高手吗?
裴明德不敢相信,但冥冥中又觉得自己窥探到了真相。
小时候,母妃就告诉她,不要小瞧每一个人,哪怕是那些平时不起眼的太监、婢女。他们虽小,但在关键时刻,可能会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裴明德在头脑头脑风暴的同时,沈伟的心里也惴惴不安。
其实他有考虑过让钟家派人来接守哥儿。
毕竟交给外人不如交给孩子的外祖家放心。
可思考再三,还是犹豫了。
一来北边已经乱了,到处都是山匪和起义军。路上不能保障安全。万一再遇到一次被饥民冲散的事,那真是要后悔莫及。
二来小宝若是定居在雁城,离得近,还能偷偷见一见。
所以他最终还是来见一见大丫,若是她可靠,那就将守哥儿托付给她。
就在两人心思各异时,眼前的马车车帘被掀起,露出一个剪了短发的少女面庞。
“是在找我吗?”
裴明德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的小丫头,她小麦色皮肤,五官刚刚长开,亭亭玉立。她年纪虽小,可面庞沉静,似乎早就料到他们会来。
沈伟激试探性地问:“请问,你是白家村的大丫吗?”
“是我。”
这时,一只白色的毛茸茸的动物从白雀身后探出头来,好奇且大胆地打量起来人,然后对她吱吱吱地叫了两声。
她噗嗤笑出声,拍了拍那毛绒动物,说了声:“玩儿去吧!”
那小家伙叉着腰,不服气地走了。
沈伟好奇地问:“你能听懂它说话?”
白雀没回答,只是笑眯眯地撑着头问:“说吧,找我什么事?”
沈伟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踮起脚凑近车窗,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
“你们路上救了一个小娃娃,叫小宝,恰巧,他...他是我的远房亲戚,今日特意前来感谢。”
白雀挑眉:“哦?远房亲戚?”
沈伟点头如捣蒜:“对,小宝名字叫钟守,是我那过世妻子娘家弟弟的儿子。”
白雀:“既然你们要将他托付给我,不如敞开天窗说亮话,如何?”
一直没说话,在默默观察的裴明德心里咯噔一下,对于他们这群被押解的囚犯,这个大丫不仅不害怕,反而像是早就在等他们似的。
那悠然自得的状态,他只在位高权重之人身上见过。
不对,她不仅悠然自得,通身还有一股道骨仙风之态。
这小丫头莫非是个玄门高人之徒?
是了!是了!
也只有玄门高人,才能在乱世中护得住这么多人!
雨水噼里啪啦地打在裴明德的脸上,他心跳如鼓,已然勘破了事情的真相。
他抢先一步道:“在下姓裴,这位是我的小舅舅,叫沈伟。小宝并不是什么远房亲戚,而是沈伟的亲儿子,沈守。”
沈伟惊诧地偏过头看裴明德。
不是,等等。
不是你说要保密吗?
裴明德顾不上他诧异的目光,态度诚恳继续道:“守哥儿遇袭,恰逢姑娘相救,我们万分感激,只是现在沈家遭难,不方便将他带在身边,可否恳请姑娘收留守哥儿,保障他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