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他决定铤而走险一次!
他将府里一个长得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奴仆打晕勒死,和魏羽佳摆在一起,然后放了一把火,装作酒醉后打翻烛台的意外事故。
他也知道,只要仵作想查,是能查出来死的另有其人,可仵作验尸也需要时间,等仵作查出来,他都早已易容离开雁城了。
火很快烧了起来。
由于事先他已经将仆从们都打发到外院,所以等大家发现起火的时候,已经晚了。
任凭尽力呼救,主院的房子已经烧成一片灰烬。
可谁都没有发现,有个下人打扮的小厮,偷偷潜进书房里,从里面背了好几箩筐的银子出来,然后架着府中的马车,从后门溜走了。
竹林里。
白雀靠在树梢上已经很久了。
昨天分开前,白雀就告诉林云明天同一时间会在这里等他。
没想到这都多等了一个时辰,人还是没来。
黄皮子急得不行,双手抱胸气鼓鼓地:“这人来不来啊,来不来啊,今晚去了都要没位置了,也不知那熊猫小妹有没有帮我们占位置。”
白雀看着远处那烧得旺旺的大火:“莫急...钓鱼嘛,越是心急,越钓不上。”
终于,那匹熟悉的马车出现了。
白雀纵身一跃,从树上跳在马身上。
一个锃光瓦亮的脑袋从车厢里探出来,正是林云,他擦着脑门上的汗,面带讨好道:“呀!小妹妹,我还以为我来晚了你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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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了今晚等你就一定会等你,不过你确实晚了。”白雀倒坐在马背上,面对着林云:“折子写了吗?”
林云讪笑:“这江湖中人交易嘛,就是讲究一个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先给我易容,我给你写折子。”
白雀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跳下马车转身就走。
自身难保的玩意儿,还想跟她谈条件。
美得呢!
林云这下急了,跟着下了马车。
“哎哎,别走啊!有事好商量...哎呀,我给你写,现在就写!你要我写啥我写啥!”
白雀停下脚步,回头道:“我要事实,别想着糊弄我!”
林云不能跟她硬碰硬,只能找出笔墨和白折子,在马车里点了灯,一笔一划慢慢写起来。
他的视线偷瞄着白雀。这小姑娘明显是想递折子要上达天听,扳倒魏德彪。若是这小姑娘能扳倒魏家,那他也不用逃了!
他是知道魏德彪的很多阴私事。
凌虐乡亲,杀人如麻,强抢人妻,苛捐重税,买官卖官等等,不过这都是小事。
若是光写这些个小事,有贵妃娘娘和三皇子扛着,他死不了。只有只有把罪名往大了写,往大了说,才有可能让魏家将这枚赚钱的棋子变弃子。
若说一个皇上最在意的是什么,那就是有人谋反。
林云琢磨着怎么往谋反上靠,忽然一段记忆涌上心头。
有一回过年,他去岳父家拜年,宴席间贪杯上头,一个人跑去茅厕小解,却没想到迷了路,栽倒在花园草丛里,半醉半醒间听到了一段秘事。
对话人里一位是魏德彪,另一位是魏夫人。
两人谈到每年上缴给三皇子的百万白银,魏夫人顺嘴说了句:听说三皇子买了个铁矿,又在北方庄子上养了几万佃农,莫不是拿咱们那一百万去养私兵了吧?当时魏德彪发了好大的火,让她闭嘴。
这段记忆一出现,林云就知道这折子该如何写能置魏德彪于死地,还能把自己摘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