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爷子后知后觉，瞥了眼每个人的表情，而后径自低下头去，“我什么都没说，你们什么都没听见。”

“好哇！”顾章善大吼一声，“爷爷你果然知道内情！居然还瞒着不告诉我们！”

顾老爷子没好气地说道：“你师父不也没告诉你嘛。”

“那不一样！”顾章善说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咱们是亲人啊！是无可取代的存在啊，师父嘛，早晚是要取代的。”

顾老爷子：“……你师父听见了会哭的。”

顾父：“爸，反正你不该说的都说了，我们也都听见了，你还是认命吧。”

顾老爷子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碗筷，肃然道：“好吧，但是你们切记，这件事情一定要保密，这个计划是由军方联合诸葛集团暗中进行的，截至目前也只有极小一部分人知晓内情。”

雷麒若有所思，“科照会没有参与其中啊，难怪……”

难怪没从堇日那听到半点风声，估摸着他也还不知道有这回事吧。

顾老爷子：“计划的雏形是军方提出的，只是在寻找合作伙伴上，最终敲定了诸葛集团而已，毕竟比起拥有强大武力的科照会，他们更看中诸葛集团的资源与开发力，本来这个计划是预定明年执行的，之所以提前到现在这个时候……”

顾冰玉：“是因为四代目魔神吧。”

“不全是。”顾老爷子长出一口气，“这一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先是查出了人类社会早已被异种悄无声息地入侵，再是二代目魔神遗体的藏身地被发现，而后又是灭世级异种乃至四代目魔神来去自如，上头没感受到危机感是不可能的。”

“再这么被动下去，情况只会对我们越来越不利，所以，我们必须要主动出击了。”

雷麒面色肃然，“所以才有了主动登陆异种星球的计划嘛，可是，这个计划没有保密的必要吧，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顾老爷子叹了口气，“这个，该怎么说呢，我且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觉得，十年前，我们是赢了还是输了？”

面对这个问题，几人再一次沉默了。

雷麒默默地举起了手，“算平手吧。”

“……”

“那是对你个人而言。”顾老爷子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道：“不过我们确实是要感谢你，没有你的挺身而出，就不会有我们的今天，我且明说了吧，十年前，毋庸置疑，是人类的惨败。”

“迄今为止引以为傲的武装力量没有派上半点用场，被对方以摧枯拉朽的势头夺取了大量土地，最后只能龟缩在几个城市内，筑起可怜的防线；之后的二代目，三代目魔神讨伐战亦是如此，即便最终取得了胜利，但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要我说，那根本算不上胜利。”

“我们失去的，远比我们得到的要多得多，时至今日，即便看上去安定许多，但如今的社会内里有多么的动荡脆弱，我们每个人都很清楚。”

“人类，不能再接受一次失败了，至少明面上不行，所以，即便很悲哀，这就是现实。”

雷麒了然，“所以，这次的计划，从始至终都是对外保密的。”

顾老爷子沉重地点了点头。

雷麒长出一口气，“知道了，届时我也会参加的。”

顾老爷子眨了眨眼，无不担忧地说道：“你可不要因为我刚刚说的这些话，就把这些压力揽在自己身上啊，那不是你应该承担的，我也说了，这已经不是十年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