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二人得以在客厅见到了肖晨露。
肖晨露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神稍显呆滞,脸色泛白,穿的还是之前那套衣服,其上还沾着泥污与血迹,可见她回来之后一直坐在这里。
抬头望向面色不善的堇日与面色平静的陈露,肖晨露勉强挤出一抹苦笑,开口道:“我知道我做了很过分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弥补,你们有什么条件可以尽管提,就算是要我的命也没关系,反正,我的心早在二十八年前就死了。”
陈露只是深深地看着她,沉默了好半晌,正待开口,楼上突然传来一人的声音。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洪雅男快步走下楼梯,气势汹汹地来到二人面前,“黎叔!我不是说了干娘现在情绪不稳定,谢绝见客的吗?”
黎叔低下头,不做言语。
洪雅男面色不善,堇日比他更不善。
他可是从秦泽口中知晓,就是面前这个鳖孙倒打一耙,试图把脏水泼到雷麒身上的。
“你应该庆幸自己只是个小瘪三。”堇日冷眼相视,“我没有见面就给你一个巴掌,你就偷着乐吧。”
如此包含侮辱性的话语,洪雅男自是无法当做没听到,只是他刚想发作,就被肖晨露打断了。
“雅男,退下。”肖晨露威严的视线一扫,仿佛在这一刻变回了平日里那个眼高于顶的诸葛夫人,“这件事与你无关,你先歇息去吧。”
洪雅男表现欲大增,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堇日刷的一下亮出了离子炮。
铁骨铮铮洪雅男转身就走,“好的干娘,我先休息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黎叔虽是从头到尾没说一个字,但那鄙夷的表情仿佛说了很多。
陈露酝酿了很久的话这会儿才得以说出来,“我听说,你是为了见到你的儿子,这才中了敌人的离间之计的?”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肖晨露苦笑道:“事情已经发生了不是吗?就算我说我是被诓骗了,我也是受害者,那又如何呢?这不能成为我伤害你儿子的理由,不是吗?”
陈露神色稍缓,“看来你还不是无药可救,那么我这一趟,就不算白来。”
这话说得堇日跟肖晨露都是一头雾水。
陈露径自在肖晨露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一边打开自己的包一边说道:“但你有句话没说错,你没有任何理由可以伤害我儿子雷麒,这天底下,唯有你,没有任何理由,可以伤害他。”
肖晨露面露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陈露先是拿出了一张支票,“这是你先前去孤儿院的时候留下的,对吧?”
肖晨露见着她手中原封不动的支票,惨笑道:“您是不想接受我的任何馈赠,想让我永远活在愧疚当中,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