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可是老七日思夜想的场景，自打在拜火寨中被砍下左手，半个多月里他无数次梦见那天在雾绝丘下的场景，有时候躲过了那一箭，有时候又是挨在手掌上，直到梦醒他仰躺在床榻上，盯着自己左臂末端的疤痕。

“光头…拿命来！”老七暴喝一声，脚下一蹬，飞似地向光头蹿去，举起直刀指向向后者。

光头心头一紧，迅速张弓搭箭向冲来的对手。

“嗖”

老七凭着直觉脑袋一偏，箭杆贴脸飞过。

一箭落空，光头迅速上了第二箭，这一箭朝着前者胸口撒放。

“嗖”

“叮”

竟被老七猛地用刀背往旁边一挑，向着侧后方飞去。此时已冲到光头近前，这家伙的第三支箭刚搭上弦，还没来得及往后拉，便惊惧地看向这边。老七顺势横劈，将光头手中的弓拦腰劈断，再而一脚踏在后者胸腹处，光头向后倒着飞了出去，摔在地上滚了两圈。

光头捂着胸腹艰难半跪起身，却见老七又挥刀攻来，眼色一阴，手里抓着尘土向面前扬去，老七一时不察，竟着了道慌忙两臂护住面门。光头见有机可乘，马上拔出绑在腿上的短刀，反握着一个前滚闪到老七面前一刀扎在其腿上。

老七闷哼一声立马斩向身前，于光头抽身之际，在其肩膀上划出一道血口。光头没来的及收刀，就那样插在老七腿上，不过他也不恼，又从另一条小腿上抽出一把短刀，刀刃在嘴边舔了舔，对手腿上中刀，这下攻守易形了。

俯身蓄势，随即光头便朝着老七另一条腿攻去，却不防后者只见将短刀当矛一般扔过来，他急忙收刀格挡开，然而后者竟生生自己拔出腿上的刀，任凭血水喷溅，单脚跳来，一刀捅在光头左下腹。光头吃痛，左手抓住老七持刀的手，按住腹上的刀，右手便刺向老七的脖颈，被后者断臂挡住。

僵持之间二人脚下失衡，在土地上滚作一团，光头寻着机会骑在老七身上，便一刀朝老七，又被其断臂格挡住，光头一发狠，双手抓住短刀一同发力，刀尖触及老七胸膛。情急之下，老七抓了一把尘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糊在光头眼周。光头双目受了刺激，手上便失了分寸，被老七一把推倒。老七也不含糊立马拔出光头腹部的短刀，接连一刀一刀地捅在光头胸膛上。

一开始光头剧烈抵抗，然而视线模糊下完全挡不住疯狂出刀的老七，而后胸腔出血，血水涌入肺部、气管，口吐鲜血的光头渐渐没了力气，口中咕噜噜地响动着，身体不断抽搐。

眼见这家伙活不成了，老七这才站起。他抬起手来看着，又看了看地上就要咽气的光头，只感觉有些不真实。自己真的杀了这畜生，报了断腕之仇，哦，还有山雉的那份！

一旁的手下想过来搀扶被他摆摆手阻止了。他一瘸一拐地走向光头的余众，方才凶悍的表现竟迫得后者都不约而同往后退了几步。

“老子给你们两条路，第一条，死！第二条，丢了武器跪下投降！”

…

清晨，太阳光尚未普照，无生丘上已是可见云彩上映出的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