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圣女有些气急败坏,仲明有些乐了,收住了捉弄的心思,关怀道:“两个多月了,花毒可还曾复发?”
圣女听闻他如此关心,一时间忘却了刚才的羞愤,只颔首道:“未曾,只不过时常有些跃跃欲试,明明知道那是恶毒之物,却仍如此念念不忘,你说…我是不是有些疯魔了?”
“别瞎想,这事,哎…”仲明轻轻叹了口气,只觉得这世间许多事或许各有不同,竟也如此相似,从心理上戒除花毒比身体上戒除要困难上十倍百倍,或许是要找个机会在联盟议会上说服各位当家,将雾绝花尽数消灭。这样想着,他温声道:“放心吧,待到眼前的困难过去了,我想想办法,实在不行带你去别处走走,只要离得远了,心思就淡了。”
“别处?”圣女眼中闪过一丝期冀。
“嗯,若一切顺利的话,像什么甘陇城啊,那边的庄园啊,都去!”少年打着包票,却没看清灯光下圣女的表情。
“好…好,”圣女喃喃说着,而后上前两步踮起脚尖。
“啧!”圣女退了回来,双手掩住面部,说道:“一言为定,我…我等你!”
而后转身便跑开了,仲明摸着自己的左脸,那处被盖了个滚烫的印章也似,让他有些不知所措。老夫这是?嘿嘿嘿?
…
过了不久,当一行人又离开雁行山,带着山里的“特产”来到庞谷氏庄园,缙安氏的使者后脚跟也来了,说什么要设宴邀请诸卿族,这个斟酒应了逍的预测。
客堂,缙安氏的人向伊吾与伯云拱手道:“家主,少家主,我家家主此番是为交好诸卿族贵族,也期望彼此关系更加牢不可破,特此设宴,还望家主莫要莫要推辞,否则伤了和气,手下人很难办。”
话说的很客气,却也很蛮横,什么叫手下人很难办?你要办谁?
“使者有所不知,”伯云眼看父亲踌躇思索,急忙接过话茬,故意放声道:“近来领地内出现一股盗贼,横行无忌,杀人放火,我家正疲于应付,如何有兴致参加宴会?若是传扬出去,只怕卿族皆笑我不思民治,有违礼法。”
“盗贼?”使者看向伯云,一脸疑惑道:“什么盗贼?在下这一路走来,并未遇着什么盗贼,少主莫非是弄错了?”
“唉,贵使有所不知,”伯云马上装出痛心疾首的的模样,按着仲明给的说辞道:“那盗贼也不知是从甘陇城郊外而来,还是西边荒野而来,是虞人亦或是胡戎夷狄,自称‘我来也’,神出鬼没,踪迹无可追寻,几日下来,治下村落乡中里闾多有损失,可谓防不胜防。使者未尝遇着,也许是好运气,也许是那盗贼畏惧缙安氏的威名,不敢加害,但我庞谷氏可就遭了殃,不仅要安抚救济之下之民,还要抵御这些盗贼…”
正当诉说不易之时,堂外忽地传来铜钟之声,那钟声沉重而悠扬,听得让人牙口一酸,毛骨悚然,那是庄园内的警讯之声,防备袭击时候才能敲响的。
伊吾古怪地看向伯云,后者一脸难以置信,转向堂外慌了神似地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实则心下松了一口气,暗暗叫道,仲明你小子动作还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