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不是个东西,那阿生也不是什么好鸟。”何老爷没好气地回应道,随即又苦口婆心地劝何婉碧道:“婉碧,爹不会亏待了你的,就算爹再没用,也不会让你去跟着张德生受苦的,以前不会,现在张德生变成了这副可怕的模样,爹就更加不会让你跟着他了。婉碧,听爹一句劝,和张德生断了吧,其他任何男子,只要你看中的,爹决不再阻拦了。”
何婉碧神情坚定地摇摇头道:“我知道爹是为了我好,可是我自己心里很清楚,我的心已经被阿生占满了,任何其他男人都不可能再让我的心动的。”
“阿生都这个样子了,他能给你什么幸福呢?”何老爷仍不死心。
“何老爷,什么叫做幸福呢?”不等何婉碧回应,杨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向何老爷提问道。
何老爷也不恼杨厄打断了他们父女之间的对话,转向杨厄回答道:“幸福,自然是锦衣玉食,与家人团聚,其乐融融,无后顾之忧,无琐事烦扰,快快乐乐地生活。渡心师父,虽然我不通佛法,不知道在你的心中,幸福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概念。我是一个俗人,我只希望我的女儿吃的好,穿的好,有人伺候,有人关心,每天都能够开开心心地生活,这样难道不是幸福吗?”
杨厄微笑着反问何老爷:“那何老爷觉得,在阿生带走何小姐之前的那些年,何小姐由您悉心照料,过得可开心?”
何老爷不由地一阵沉默,这些年自己一直强迫婉碧将张德生忘掉,甚至不顾女儿的反对想让女儿嫁给烈火宗的那个女儿根本就不喜欢的江河,这是希望女儿能够幸福吗?或许自己真的做错了。
见何老爷似乎陷入了沉思,杨厄继续说道:“佛法无边,却未定义何为幸福。鸟儿能够翱翔于天空,鸟儿是幸福的;鱼儿能够嬉戏于水中,鱼儿是幸福的。有些人吃着粗茶淡饭,却满脸笑容,有些人锦衣玉食,却夜不能寐。何老爷,你觉得呢?”
何老爷终于有些动容了,杨厄的一席话似乎触动了何老爷心中的某一个点让何老爷有了新的见解。
“我真蠢,我真蠢。”何老爷默默地念叨着:“我原来一点都不了解我的女儿,我一直以为,我能够给予婉碧任何她想要的东西,我能够让婉碧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却未曾想到,婉碧想要的是什么。我一直都在给婉碧我自己所想要的幸福,而不是婉碧所想要的幸福。对不起,婉碧,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何老爷抬起头望向何婉碧,竟然已是满脸泪水。
何婉碧也忍不住心中的情感,看着泪流满面的父亲,一头扎进了何老爷的怀中,大声地哭了起来,这一刻,他们父女俩才真正地消除了隔阂,彼此宣泄着心中的情感。
杨厄和狐小白站在一旁,微笑着看着这一幕,心中也满是温馨。狐小白的大眼睛中也是蒙上了一层泪水,紧紧地抓着杨厄的胳膊,她彻底地被感动了。
何老爷和何婉碧相拥大哭了一场,终于慢慢地止住了哭泣,父女感情却是已经和好如初了。何老爷朝杨厄深深地一鞠躬道:“渡心师父,谢谢你让我解开了多年的心结,我想明白了,只要婉碧开心,阿生这个女婿我就认了。”
“爹。”何婉碧发出一声惊呼,满心欢喜地再次扑进了何老爷的怀中。
何老爷望了望屋外,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了,忙道:“只顾说话,竟然怠慢了二位,时辰已经不早了,我这就吩咐下去,准备晚宴,我要好好地谢谢二位侠士,同时也要好好地和婉碧说说话。”何老爷满是笑容地说道:“待明天,我便去接阿生来何府,我也要好好地和阿生道个歉,是我害的他受了这么多的苦。”
杨厄也笑道:“事情能够得以解决,那就最好了,我们也很高兴能够看到何老爷能够一家团聚。”
何老爷哈哈大笑道:“多谢渡心师父了,相信婉碧的奶奶知道后,身体一定能够好起来的。”继而何老爷朝着门外大声喊道:“来人啊,快快准备晚宴,我要好好招待两位侠士!”
等了片刻,却并无一名下人前来,何老爷不由皱了一下眉头道:“怎么回事,当时让下人们都下去了,也应该有人在不远处候着,怎么我叫这么大声了,都没人听见?”说着,何老爷拉着何婉碧的手便往客厅外走去,杨厄和狐小白也是跟着出了客厅。
刚走出客厅,杨厄便皱起了眉头道:“不对,何府大门口有打斗声传来。”
“打斗?”何老爷和何婉碧不约而同地问道。
随即,何喜焦急的呼喊声从走廊传来:“老爷,老爷,不好了,不好了!”
何老爷忙问道:“别急,你慢慢说,怎么回事。”
说话间,何喜已经跑到了何老爷的跟前,气喘吁吁道:“老爷,那妖怪打上门来了,已经有好几个家丁都被那妖怪打伤,倒地不起了。”
众人一听心中都是一惊,杨厄首先反应了过来,立刻朝着大门口飞奔而去,远远飘来杨厄的声音:“你们不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