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贲皱着眉头。
一时之间,也被这问题问懵了。
为何要晋升?
当然是为了权力!
钱在权力面前,就是个屁。再有钱的商贾,在绝对的权力前都只是鱼肉。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秦国当然也有豪商,比如巴郡寡妇清,牛羊以山谷量的乌倮,亦或者是被迁至蜀郡临邛的冶铁大户卓氏。可在他们面前,照样是无比卑微,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啬夫这职位,终是低了些。”
秦始皇很是认真。乡啬夫不过只是乡吏,掌一乡权柄。说白点就只是吏,连官都算不上。
可黑夫听了却不是这么回事,觉得他们是怀疑自个罩不住。毕竟是咸阳来的,听说咸阳城是公士遍地走大夫不如狗。人也是有见识的,自然会怀疑他。
不成,到嘴的肥羊可不能丢咯!
“你这格局忒低。”
“怎么?”
“权力大小,都是为陛下服务。”
“???”
秦始皇眨了眨眼。
这关他什么事?
你贪赃枉法,还是为了朕?!
“我这啬夫不一样,权利大,就是给个县令都不换。”黑夫是撒谎都不带脸红的,正色道:“就我干的这些事,换个人来怕是早就凉了,知道本吏为何没事吗?”
“为何?”
“因为,本吏上面有人!”
“上面?”
秦始皇抬起头来看了圈。
不过是房梁而已,哪里有人?
“咳咳,本吏是说在咸阳有关系。”
“你还认识咸阳的权贵?”
“当然。”
“是谁?”
“我与你们说,可莫要告诉别人。”黑夫压低声音,“实不相瞒,本吏还认识武成侯。这些年来若非其照拂,哪有本吏今日?一般人,我都不告诉他。”
“???”
王贲满脸都是问号。
好一个胆大妄为的黑夫!
这就把吾翁拉下水了?
天地良心,这可和王翦没关系。
王翦自灭齐后,便急流勇退。
如今年过七十,病痛缠身。
所以,便一直留在了频阳。
秦始皇看了眼黑夫。
而后,又看了看懵逼的王贲。
旁边的蒙毅则是差点笑出声来。
黑夫啊黑夫,你可完了!
扯大旗扯到他们面前来?
“啬夫是认真的?”
“怎么?”
黑夫皱了皱眉。
这三人该不会是王翦的人吧?
再者说了,他也没说错。
他认识王翦,可没说王翦认识他。
昔日伐楚,他好歹也是王翦的兵。
他说认识王翦,何错之有?
“你们也认识武成侯?”
“呵……呵呵……”
何止认识,简直熟的不行!
秦始皇不动声色的端起陶碗,“老夫自然没啬夫这人脉,我们不过只是寻常民间布商,负责为宫中提供丝绢布帛而已。”
“牛啊,秦公竟是皇商?”
皇商?
不不不,朕是皇上!
黑夫则是稍微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