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手下布置好了任务,江毅决定再进京师跟严师见一面话别。
傍晚时分,江毅带着两名手下进入京师,正在厅中躺椅上假寐的严师,睁开眼看见江毅笑呵呵的站在跟前,先是一愣,后骂道:“你这厮回来也不提前告知一声,等你陪老朽饮几杯呢。”
“现在也不晚不是,”说着从身后拿出一个油纸包,递到严师跟前:“您老最喜欢吃的,野兔肉,闻闻香不香?早上抓的,做好就带回来了。”
严师鼻子凑近:“嗯,不错,很香,好久没吃到了。你做的?”
“不是,我的一个兵,原是一个厨子,出来逃难的,上个月跟着我了。”
“哎,连厨子都饿逃难了,说来也是笑谈。”严师说着话,被江毅搀着站了起来,走到桌边坐下。
江毅用手指捏一块兔子肉塞到严师口中,严师嚼了几口,不住点头:“味道很好,肉也炖的够火候,够烂。”
江毅得意的说:“怎么样,好吃吧?”
严师不住的点头。
这时有人走进厅里来,闻听脚步声,江毅回头一看,是严从喻,刚从值房回来,一身的疲惫。
严师问:“还没吃饭吧?”
严从喻答:“垫卜了一点,下午事务太多了。”
严师赶紧说道:“快来,铭远刚送来的,早上抓的野兔,好大一只,味道很好,这会还热乎着。”
严从喻走近看了一眼,说道:“看着就想吃。”说着话从柜子里拎出一坛酒来。来到桌边倒了三碗,给严师二人一人递来一碗。说道:“铭远弟,你现在情况如何?”
江毅看了严师一眼,严师都没看他,继续拿筷子挑肉,嘴里说道:“有什么就说什么,你做的任何事我都告诉从喻了,他是你兄长,亲兄长,他不会害你,你无需隐瞒。”
“嗯,”铭远点了一下头:“目前还行,但不适合长期,久了必有祸事。“
严师也不接话,继续吃他的兔肉。严从喻则道:“怎么讲?”
江毅回道:“从兵法上来讲不适合发展,一是没有战略纵深,哦,就是没有闪转腾挪的转圜余地,二呢补给不方便,附近没有村庄、集镇,没地方采购物资。”
严从喻问道:“你眼下有多少人了?”
“一百二十人。”
严师笑道:“你扩张够快的。”
江毅说道:“没有粮食、没有武器,如果我补给跟的上,一万二的队伍我也拉起来了。”
严师问:“就这么好拉?”
江毅回道:“这很难吗?京师城外十多万百姓呢,只要有粮,那不是很简单的事吗?”
两人一阵沉默,只是在啃着兔肉。
好一会,严从喻拿起桌上的毛巾擦了一下嘴,端起酒碗跟江毅碰了一下,饮下一口后问道:“铭远弟,你以后准备怎么打算?你也想反朝廷吗?”
严师也饮了一口酒,继续吃他的兔肉,谈的这些话题好像与他无关。
江毅笑了一下,道:“兄长,你认为这个朝廷还需要我反吗?
眼下的大武朝就像一艘破船,到处漏水,补都补不及,关键驾船的还病了,倒地不起,你觉得这样的船还能行多远?行多久?”
严从喻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