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毅看着他一脸的沮丧和落寞,说:“你该庆幸你和我们一样是炎黄子孙,否则你也是一具死尸了。
我们乾州在黄河北岸,你们在黄河以南打生打死,我们绝不插手,但你们再来招惹我们,我让我的军队一具尸体都不会再给你们留,来多少,我们人民军就杀多少,死尸全部扔进黄河里冲走。”
他又看了一下这个副将,道:“你是徐州的?”
副将点了一下头。
江毅缓缓说道:“鉴于你们是第一次来乾州惹事,我姑且认为你们不是故意的,是无知。
这次我放了你们,你带着你们的兵,抬着所有的尸体回河南边去吧,顺便帮我带句话给徐州和渠州。
我们乾州无意与谁为敌,你们谁打谁我不管,只要逃到我们乾州,主动向我们的军队交出武器,并保证在乾州做一个安分守己的老百姓。
我们乾州军队就放他进入乾州境内。”
副将赶紧点头。
江毅说:“我们乾州人民军就是保护乾州百姓的,谁敢进犯我们,我们就给他拼命。
你们所有人的甲胄和武器被我军没收了,你带着他们走吧。”
副将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对着江毅抱拳行礼一下,就随着一名人民军士兵出去了。
宽宽的黄河古道,浑浊的河水一直奔流不息。
黎阳津渡口浮桥上,绵延很长一支队伍,他们都被剥去了甲胄和外衣,赤手空拳的低着脑袋走在浮桥上,很是无奈和沮丧。
有的受了伤,蹒跚而行,有的被人搀或抬着行走,有相当多的士兵或背或抬着尸体,往黄河南岸走去。
江毅看着这些离开的吴楚败军,心里也是无奈,对着站在一边的冯铁山说道:“要不是时刻防备北方靺鞨族人的进攻,老子会给这些杂碎们释放善意?
没办法啊,我们不可能多线作战的,这是兵家大忌。
再说我们又没吃亏,一场仗,我们一个人没伤,杀死他们一千多人,已是大赚了,也是给他们一个教训,不要以为老子好惹。”
江毅在黎阳城待了两天,仔细的查看了黄河边几处进入乾州的浮桥,他真的想拆的就剩一座,想想为了百姓与通商方便,遂打消了这个念头。
第三天,江毅打马回巨鹿了。
前脚刚走,河对岸来了一名文士传书信,说吴楚两国的皇家来特使了,预计后天午间赶到,想面见江大帅。
冯铁山连面都没见这个文士,让传令兵告诉那人说,大元帅已经回巨鹿了,特使们来了就去巨鹿见吧。
如今已是秋季了,百姓们即将秋收,不知北方是什么情况,侦骑还没传来幽州方面的消息,江毅有点着急。
连着派出去了几个传令兵,命襄国、南銮和东阳驻军,必须严阵以待,加大对北方外族的探查,一有情况,马上汇报,务必确保城池无恙。
遂将此次吴楚攻打黎阳津一事详细写了出来,并严正声明,我乾州人民军无意与黄河以南的各方势力为敌,也不会介入他们之间的恩怨。
我乾州人民军不惹事,但也不怕事,有决心,有信心,有能力消灭一切来犯之敌。
遂命一个传令兵快马交给严从喻,发在下期的人民军报上。
奥屯国内,大汗博都哩赛康今日正式传令整军集合,他一身黄金甲,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
戴着一顶金色的头盔,头盔上面还有一簇红缨,一条黝黑的鼠尾自头盔后面垂下,鼠尾的梢部,还系了一条金黄色的丝带。
他极尽夸张的张开双臂,尽情享受着来自万民的呼喊跪拜。
今天他要亲自出征了,统领骑兵二十万,步兵三十万,自幽州进入中原古国,一路南下,征服这个文明而且富饶的国度。
自此,从漠北大湖,到南疆大海,全是他奥屯国的疆域。
他靺鞨族人,将是世界上最大最强的民族,他博都哩赛康将是最伟大的大汗。
随着号角齐鸣,大军浩浩荡荡的往南进发了,一路上草原各族的百姓载歌载舞为大军送行,祝愿他们的大汗早日征服弱小的南人,凯旋还朝。
一骑骑来自各方面势力的探马瞬间往各个方向打马疾驰。
江毅刚回到巨鹿,吴楚两国的特使就到了黎阳津。
各有一队护卫随行的两辆双辕马车,行驶在黎阳津的浮桥上。
冯铁山站在黎阳的城楼上,看了他们一眼,撇嘴笑了一下,没有言语。
很快两辆马车便到了黎阳津关口,早有冯铁山的吩咐,关口的人民军兵卒并未阻拦,两辆马车和两队护从一直行到城下。
冯铁山等人早已在城门口等待。
两辆马车先后停下,钻出两个老年文士,下得车来,两人还捋须查看了一下,相互谦让着往冯铁山近前走来。
冯铁山一抱拳道:“乾州人民军南路军总兵官冯铁山奉我家大元帅令,迎候两位先生,目前北方异族形势未明,我家大帅心有牵挂,已先行赶回巨鹿了。
两位先生请到巨鹿与我家大元帅和薛刺史面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