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弟弟,怎么能就这般不明不白的死了呢?”
季静淑一记大礼叩地,卑微又决绝。
“江晚,我季静淑这辈子就求你这么一次。求你看在我俩小时候的情分上,帮我查明真相!”
这是要舍出过往的交情,一意孤行的也定要弄清楚个是非黑白了。
屋里静了好几息的功夫,江晚的叹息声再一次响起。
“杨夫人先回去吧,此事本宫记下了。稍后我会遣人去探明真相,到时候再召你进宫来。”
“多谢皇后娘娘,臣妇告退!”
季静淑满脸泪痕的行礼起身,在宫人的引路恭送中身形萧瑟的离去。江晚怔怔的看着那道身影与自己渐行渐远,直至最后出了门消失不见。
她的心中一时间生出许多惆怅来。
“娘娘,您怎么了?”
红袖送完人回来,看见主子依旧坐在那儿发愣,遂赶紧碎步走过去,十分小声的询问道。
“可是季家小姐的恳求太为难您了?”
“倒不是为这个,我是觉得人长大了突然就没意思了,没有小时候那么多的单纯快乐,想的太多拥有的太少,难免会让人心生诸多唏嘘。”
红袖眨眨眼睛,没有听懂主子的言下之意。
“那人总不能不长大吧,谁也不能一直停留在小时候不动不是?”
“你说的对,倒是我矫情了。”
缓过神来的江晚失笑。
“我只觉得季静淑变的比小时候沉稳,岂不知我自己也变了,早不是当年那个胆大包天恣意妄为的江家大小姐了。”
她起身走到书案处翻出不少封信件,嘴角边的那抹笑容带着不少的感慨。
“谁能保证永远不变呢?”
“就是,永远不变的那不得活成老妖精了?”
红袖也跟过来拂袖拾砚,手腕灵活力道适中,熟练的给主子磨墨。
“要奴婢说季家小姐还是心思浅了,今儿这话要是换成沈家小姐来说,指定不会惹的您如此多愁善感。”
“哟,你从哪里看出我多愁善感了?”
红袖没敢实话实说揭自家小姐的短,只能不大好意思的挑了挑眉毛,江晚就嗔怪的睨了她一眼,然后从桌面上抽出一封信件,自己另起话头。
“孙蓝蓝嫁给了范氏子弟,跟着外任出京没个三五年够呛能回来。沈雨棠又远嫁越州府,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混上碰面的日子。
如今满打满算,我们那时候的四人小团伙,也就剩下我和季静淑在京城了。不帮帮忙好像确实说不过去,你看她刚才哭的都恨不得背过气去了。”
明明就是舍不得发小情谊,偏偏还要在嘴上说些冠冕堂皇的话,红袖就忍不住打趣了一句。
“奴婢呀,就知道您嘴硬心软。”
“瞎说什么,我心硬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