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臣知道了,定会谨记在心!”
反正皇帝是个耙耳朵大伙都清楚,不是气急了确实不该在他面前说皇后不好,那不纯属逮虱子往自己头上挠吗?
自觉已经帮媳妇儿压妥镇了的李呈修,再次回归到旁边出个耳朵听动静。反正有些事儿说了也不懂,还得让媳妇儿回头帮着琢磨,那不如现在听他们说好了。
江晚看了看丈夫,又扭头看向季丞相。她的声音里能听出来一丝显而易见的轻快,可见心情不错。
“季大人,甭管你觉得本宫是妇人之仁也好,还是嫌我多嘴多舌了也罢,总归我自认为我没有做错。”
“对,我媳妇儿错不了一点!”
“别打岔,让我自己说。”
“好,你说。”
把插话的皇帝扒拉回去,美丽的皇后娘娘笑的一脸和煦,跟季丞相讲事实摆道理。
“我与静姝也算是从小到大的交情,她的性子我多少是了解一些的。那么大大咧咧的一个人,能在我面前不顾脸面的哭嚎成那个样子,可见是有多么伤心绝望。
她还只是季敏之的姐姐都这么难以接受,更何况是季敏之的生身之母?袁夫人可不是什么软弱的性子,伤心过度之下谁能保证她会不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日后能够真相大白。但是你白白的看着她们那么伤心难过至疯狂,伤害这就已经造成了,日后当真还能抹得平吗?”
皇后的一连串问话,终于让气恼的季丞相渐渐沉默了下来。能静下心来听解释,这是一个好事情。
江晚的唇角微微勾动,再次发出了灵魂拷问。
“你方才说事以密成,我真的很认同。但是我绝不认同你说的,压注就必须下血本这一经验之谈。
就像是季敏之那一遭,你怎么就敢确定你儿子心窍长反了呢?万一出现一个失误,岂不就真的要手刃亲子了么?”
“怎么可能有那个万一?”
季丞相自负的抬起头,眼底那些闪碎的光芒中带着十二万分的笃定。
“我年轻的时候就是靠着这一异处,才能侥幸在战场上捡回了一条性命。
我儿敏之小时候贪玩曾经从假山上摔下来过,险些丢了小命去。也是那次我才知道,他那心窍亦是反着长出来的。
所以老夫从来不做无把握之局!”
“吹吧你就,如果是一个手抖扎偏了,或者是季蕴之也知道这码子事情,你就看季敏之到最后他死不死就完了!估计老季你连哭都找不到个好地儿哭去。”
“何来那么多的如果?就如老臣方才说过的那般,豪赌,便是要不惜下血本!”
别说是苦肉计了,大义灭亲坑亲儿子他都能狠得下心,更何况其他?
皇帝对于自负自傲的丞相,真的是一日三餐看不顺眼。毕竟他从小坑爹坑习惯了,像这么会坑儿子的还真是头回见!
江晚也为季丞相的赌志而咋舌。
有些人好像生来就有魄力,敢于买定离手,令旁观者望尘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