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戒色眉头紧锁,时不时看看吴穷,欲言又止。
“大师,你有屁就放,憋着我怕你憋出便秘来。”吴穷无语。
你一直偷看我干嘛?GAY里GAY气的。
戒色呸了一口,说道:“吴兄,贫僧只是不懂。有什么事情为什么不能说出来呢?一个人解决不了大家一起解决不就完了?”
“大师说的有道理。”吴穷点点头,“那我问你,你有没有什么实在不想说出来的事情?”
戒色一怔,沉重道:“有,比如我家里穷,养不起那么多孩子,所以便把我送到少林当和尚这种事情我就不愿意告诉别人。”
“......”吴穷翻了个白眼。
你这让我怎么说?!
本来他想等戒色沉默或者说出“有”之后说一句“我也有”。毕竟每个人就算面对最亲密的人,他也会有不想让他知道的秘密。
吴穷无奈道:“所以我也不愿意告诉别人师父他内伤未愈走火入魔,我不忍心他继续受折磨,所以在他的要求下杀了他的事实。”
“......”戒色表情释然,尔后又是不解,“那你为何不告诉你师兄,你要告诉他不就没这么多事了。”
“师兄心地柔软,他是个好人。”沉默片刻,吴穷平静开口,“若他知晓真相,必然自责自己为何没有发现师父的痛苦。自责为何不是自己帮师父终结痛苦。”
“而我不是好人,我无所谓。”吴穷笑笑,“你看,我杀了师父也没铸心,他在我心里也没那么重要。”
“怎么样,是不是后悔了?没关系,现在后悔跟我当朋友还来得及。”
戒色沉默不语,他当然不后悔,吴穷明明是个好人。
但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叶清玄插话道:“吴兄,你铸心那天明明可以离开的,毕竟你一招‘剑之二’杀了好几个先天,在他们愣神的时候你明明可以离开的,但你没有。
还有苗疆,那次若由我们断后,你是能跑掉的。”
还有之前倾囊相助那些素不相识的百姓。
吴穷是个好人,叶清玄再一次肯定。
“别洗了。”吴穷无语地摆摆手,“我确实弑师了,现在再找理由说我迫不得已有什么用?我本来就不是好人,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
他转头对几个姑娘笑笑:“怎么样,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了吧。是不是很失望?”
前世你们的男神只是个垃圾而已。
啪!
吴穷侧脸红肿,嘴角留下一丝鲜血。
小白收回手,面无表情道:“少自以为是,内心痛苦不是你自暴自弃的理由。”
“苏慕白!你做什么!”诗儿赶忙过去扶住吴穷,提起宫装衣袖轻擦他嘴角血迹,尔后怒视小白。
“朕也想扇你了,不过有人代劳就算啦,朕可不想做那个恶人。”白璇玑笑道,“阿穷,我明白今天与你师兄的见面勾起了你不好的回忆,还让你陷入自我厌恶当中。
但这不是你把火撒到我们身上的理由。”
“朕知道你的想法。你故意扮成恶人,想让我们对你失望,继而离开。然后你就可以继续沉浸在自己折磨自己的痛苦当中。接着你还可以对自己说‘看,我多伟大,我多痛苦。我是为他们好,所有的痛苦只要我独自品尝就可以了,他们什么都不用明白’。就像十年前你对你师兄做的那样。”
白璇玑顿了一顿,似在斟酌语气:“但这不叫牺牲,这叫蠢。”
“你十年前犯蠢可以理解,因为你那时还不到十五岁。但你现在已经快二十五了,竟然还在做同样的蠢事?”
“你故意留线索给你师兄的原因朕也知道。你想故意把赌注输给他,且当他与你决斗的时候你还会阻止我们出手,并且故意在决斗中输给他。
这样你就觉得自己回报了他,还显得自己很伟大。”
女皇陛下冷笑一声:“恕朕直言,你这只是自我安慰罢了。朕也杀父弑兄,朕什么时候有愧疚过?说句难听的,朕连他们长什么样都差不多忘了。
别以为只有你自己是特别的,你是个有七情六欲的普通人,朕喜欢的也是有优点又有缺点的吴穷,而不是什么完美无缺的圣人。”
“现在,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白璇玑偷换了概念。冷漠无情的父兄跟亲如父子兄弟的师父师兄能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