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死疯子,小爷要杀了你!”项小满猛地从地上爬起,顾不上多么狼狈,探手便又向着张峰抓了过去。
张峰咧嘴一笑,身子转动,再一次轻松避开,同时不忘伸脚绊腿。好在项小满这次有了防备,仅是踉跄了两步,并未摔倒。
“呦呵,居然躲开了。”张峰装出一脸惊讶。
项小满怒气冲冲,挥拳落掌,快速向张峰逼近。张峰满脸笑意,不躲不避,硬挨了一拳后,任凭项小满抓住自己的衣襟,随即一个转身,单手便反剪了他的双腕,将其压在地上。
只这一下,项小满便再也动弹不得,吱哇乱叫:“疼疼疼!”
张峰右手按着项小满的双腕,右腿顶着他的后腰,还不忘在他眼前晃了晃酒壶,一脸得意:“服不服?”
“不服!”项小满咬牙切齿,使劲挣扎,却怎么也摆脱不了张峰的压制。
“不服?”张峰轻笑一声,右腿使力,右手也往上抬了一下,加重了几分力道,“服不服?”
“断了断了!”项小满被压得喘不过气来,晃着脑袋连声求饶,“小爷服了,你个死疯子,快起来!”
“早这样不就得了,非得找不痛快。”张峰松开手,顺势将项小满拉了起来。
项小满后撤几步,右手转着手腕,左手揉着胸口,恶狠狠地瞪了张峰好一会儿,转身就要回屋。
“诶诶诶,别走啊。”张峰连忙拉住项小满,晃了晃手中的酒壶,“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从贺澜那老小子手里弄来的,你确定不尝尝?”
项小满瞥了一眼酒壶,又看了看张峰,最终还是没能抵挡住诱惑,挥开张峰的手,没好气地往院里石桌上一坐。张峰见状,又是哈哈一笑,坐到项小满对面,给他倒了一杯酒。
“你知道今儿是什么日子吗?”张峰问道。
“什么日子?”项小满瞪了张峰一眼,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顿觉一股辛辣直冲脑门,不由眼前一亮,“好烈的酒!”
“烈酒才好,正合我意。”张峰也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而后又给项小满倒满一杯,“今儿是四月十六,「小满」。”
项小满微微一怔,随即才发现张峰一脸的笑意,心里顿觉一股暖意流出,淡淡一笑:“亭上皓月醒长空,桌前迎风笑落红。”
“胸中无墨,也不该随意篡改别人的诗词,这可是不道德的行为。”张峰调侃道,“十四的生辰过完,就奔十五了,十五就能娶媳妇了,你……”
“别逼我在最开心的时候揍你!”项小满冷冷打断张峰的话。
张峰哈哈大笑:“你打得过我吗?”
月光如水,洒在院落里,给这个初夏的夜晚带来了几分惬意。两人对坐,你一杯我一杯,边喝边聊,渐渐又谈到了当下的形势。
“你说,那些匪军是怎么想的,居然敢来打显州城的主意。”张峰咂咂嘴,轻声说道。
“谁知道呢,或许他们以为显州城好欺负吧。”
“好欺负?”张峰嗤笑一声,“呵,这是都把自己当成方令舟了,觉得朝廷大军在他手下吃了亏,自己便也能占个便宜。唉,你说这人怎么就没有自知之明呢?”
项小满微微点头,冯松巍是武烈皇帝麾下的老将,刘耿也是能征善战的将军,两人合兵有四万之众,莫说是高顺之流的匪军,只怕就连方令舟来了,没个十数万大军,也难以攻破显州。
“别想这么多了。”项小满说道,“等一切收拾好,咱们就离开,我总觉得待在这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