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谨的声音刚停,林如英就像是得了军令,猛地站起,提起林彦章就扔了出去。
“诶诶诶,如英丫头。”项谨连忙挥手制止,“别打了,他也老大不小了,这么多人又是大过年的,给他留些面子。”
林彦章连忙龇牙咧嘴的爬了起来,对着项谨不停的弯腰鞠躬:“多谢项公,多谢项公……”
“你谢我做什么?”项谨笑道,“我是担心你姐姐的肚子,别再因为揍你有了什么闪失。”
“啊,这……”林彦章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悻悻然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何文俊也是倍感无奈,自家这个小舅子也不知道整日在想些什么,天天下了学就跟项小满混在一起,怎么那股机灵劲一点也没学会呢?
没人愿意替他说话,自己这个做姐夫的也不能不管,便轻叹一声,走过去将他拉了回来:“以后,长长心吧。”
林彦章瘪了瘪嘴,险些哭出来。
林如英冷着脸瞪了他一眼,转头看向林彦文。
她嫁到颐园后,一开始还会时不时的回趟林家,知道有了身孕后,便很少再出门,根本不知道家里正在给大哥筹备婚事。
原想仔细问问林彦文其中内情,又觉得这个场合实在不合适,便忍了下来。
略一思量,又看向项谨问道:“项公,不知还有什么病会严重到咳血呢?”
项谨也明白林如英为何会问这个,沉吟片刻,说道:“医家有言,肺主气,咳者气病也,故咳血属之于肺。”
顿了顿:“引起咳血的病因很多,多因燥热伤肺,风热犯肺,肺阴不足,肝火犯胃,肾虚火旺。”
又说:当然,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就拿女子来说,月事前后也有可能出现咳血,或痰血相兼,月事之后自行消失,称为经行咳血,年轻一点甚至会有大口吐血的症状,称为逆经。”
微微一笑,接着说道:“有时喉内受创也会给人造成咳血的错觉,所以,引起咳血的病症数不胜数,我没有面诊,无法定断。”
“是如英冒失了。”林如英微微点头,又扭头瞪着林彦章,“游手好闲,不学无术,再敢胡说八道辱人清白,我一定打断你的腿!”
林彦章苦丧着脸,点了点头,心里却不明白胡说八道跟腿有什么关系。
一个小插曲,算是这样告一段落。
一直聆听的赫连良平终于是再度找到了时机,出声问林彦文:“伯温兄,令尊欲要为你求娶的,可是镇东将军家的女儿?”
林彦文面露尴尬:“不瞒贺公子,只是家父一厢情愿,此事尚无定论。”
赫连良平淡淡一笑,没再多问。
他根本不在乎林彦文要娶谁,而是对这个镇东将军起了极大的兴趣,得到对方的肯定后,便问项谨:“项公,早前就听善才说起这位镇东将军,他到底是何来历?”
“呵呵……”
项谨多智如妖,又怎会看不出赫连良平心里的小九九,看破不说破,淡淡一笑,提杯饮了一口酒,介绍道:“方令舟,四十九岁,善使长枪,武艺……嗯,武艺马马虎虎,还算说得过去吧。”
在场之人都是缄口不言,除去那些小家伙还不是很知道轻重,也就林彦章与林彦文兄弟俩感到吃惊了。
尤其是林彦文,心跳都快了几分,不敢想象项谨是如何能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当下邺邱城内最有权有势的一个人作出这等评论。
相比之下,林如英倒是显得很平静,她对军事武艺有着近乎癫狂的痴迷,此时听项谨介绍起一个大将,也来了兴趣。
不等他说完,便开口问道:“若是武艺平平,如何又敢僭居此位?”
项谨摇头道:“此人并不是以武艺见长,而是在于兵法谋略,他熟读兵书,可谓是算无遗策,经达权变,极善用奇谋险计,若不是武艺差袁季青太多,只怕刘武烈麾下的六虎将,就该有他一个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