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城中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路过贾淼居住的院子,廉澄没忘记给王越拿了两瓶跌打药,并很认真的嘱咐项小满该怎么用。
项小满对此很介意,觉得身边的人快被廉澄拐跑了,敷衍了几句,便拉着王越快步回了城南校场。
翌日,又是绵绵细雨。
廉定邦带兵很有原则,不管是什么天气,每日的基础操练还是免不了,负重体能,兵器武艺,队列阵法都会过一遍。
练完后,全军将士便由什长领着,分别忙活自己的事,或添草喂马,或练武射箭,或修补战甲,或打磨兵器,没有闲着的。
除了项小满。
下雨天睡觉,是最美的享受,项小满昨夜回来的晚,王越便给了他特权,因此一直无人打扰,等他睡醒的时候,已是快到了正午。
揉着惺忪睡眼走出营房,伙夫们正在挥勺颠锅为将士们准备饭食,他走上前与众人打着招呼。
“小二十三,你中气挺足啊。”
“可不是嘛!”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立刻有人附和,“好小子那鼾声就跟打雷似的,天亮前老子都没再睡着。”
“胡说,小爷睡觉从不打呼噜。”项小满揉着脖子,来到棚下嘀咕道,“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把我的枕头拽跑了,耷拉着脑袋睡了一夜,这给我难受的。”
众人哄堂大笑,齐齐看向王越。
项小满眼睛一眯:“你报复我?”
王越指了指左臂,讪讪一笑,“胳膊太疼了,垫着能舒服点。”
“得,算我欠你的。”项小满看向他的胳膊,袖子高高挽起,露出的小臂又红又肿,不禁无奈一叹,“廉澄给的药不管用?”
“哪会这么快。”王越无所谓的笑了两声,似是想到了什么,“对了,早上贾别驾派人来了,让你睡醒之后去找他一趟,你先去洗脸,吃完了饭赶紧过去。”
“啥事啊?”
“没说。”王越沉吟道,“应该不是什么急事,不然也不会特意交代等你睡好再去了。”
项小满想了想,点头笑道:“行,那我这就过去。”
“你不吃饭了?”
“真傻,贾淼肯定也该吃饭了。”项小满走到水缸边,舀起一瓢水泼在脸上,随便胡拉两下,“嘿嘿,我去吃小灶了,就不跟你们抢着吃了。”
“臭小子!”
……
项小满说的不错,他见到贾淼的时候,贾淼正在用饭,只不过吃的东西,让他有些意想不到。
“你,你好歹也是豫州别驾,就吃这个?”项小满提起一张绿不拉几的饼晃了两下,“你缺军费了?昨天不是刚坑了孟景阳五千两银子吗?”
“裹腹而已,吃什么都行,坐吧。”贾淼指了下凳子,“你吃了吗?”
项小满想说没吃,但看到桌上那饭,几张野菜饼,一碗稀粥,又实在没有胃口,摇了摇头,捂着肚子不说话。
贾淼笑了笑:“那五千两银子算是从那些家族手里收来的,日后需一起上报朝廷。”
“哼,你可真清廉。”项小满翻了个白眼,“对了,有件事我得跟你说说。”
贾淼放下饼:“你说。”
“你以后下了令,能不能立刻把涉及到的人都通知到位!”项小满愤愤然,“昨天我出营,就跟守门的将士起了冲突,今天来找你又被拦了下来,咋说都不行,最后还是找的廉校尉才被放了出来。”
贾淼怔了一下,马上想到昨日百将回来时,跟自己说了校场门前发生的事情。
项小满又道:“你的话是军令,军令不能及时有效的传达下去,有了紧急情况可是会出乱子的。”
“你说的对。”贾淼面露尴尬,一脸诚恳,“今后我会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