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解决了就好……”
得知了林彦章的来意,项小满并没有多大的反应,随口应了一句后,在两人疑惑的注视下走到了那个池塘边。
池塘里的水面不算平静,因为青蛙蹦蹦跶跶的缘故,总是时不时漾起几圈涟漪。
往里看去,水中似乎还倒映着少女的脸庞,因为那涟漪而不停地扭曲着。想起她离去时的怒吼,项小满冷不禁打了个哆嗦。
“这丫头,脾气也太大了……”缓缓仰起脸,目光跨过院墙,投向远方隐隐约约的山峦,心里又琢磨,“还让我等着……她要干啥,不会去找婶婶告状吧?”
要说在这世上,项小满怕过谁,那是一个也没有。但要说他敬着谁,除了项谨之外,也就只有夏锦儿了。
当然,这种敬,不同于何文俊、林如英这种友人间的尊重,也不是对林觉或赫连齐那种长辈的尊敬。而是一种难以言明的敬爱,或许说是一个孤儿对于母性的渴望与替代。
他不怕赫连良卿报复自己,往她脑门上点个墨,说白了就是小打小闹、不伤大体的玩笑而已,再报复又能怎样呢?
他就怕让夏锦儿知道了,会多想。
“小满,你干嘛呢?”何文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没,没干啥……”项小满隐藏好自己的情绪,转身问道,“何大哥,你们家有水井吗?”
“你不会是要跳井吧?”林彦章一本正经地连连摆手,“不至于不至于,我看那位贺姑娘不是那种小心眼的,最多就是往你脸上也泼一砚墨而已。”
项小满懒得搭理他,对何文俊说道:“我得把赵大哥他们的衣服洗了。”
“你还会洗衣服?”林彦章一脸惊讶,似乎很难将洗衣服这件事与项小满联系起来。
“咋了,洗衣服很难吗?”项小满翻了个白眼,找到了反击的机会,“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只会吃喝玩乐,惹是生非,三天一小蠢,五日一大蠢。”
林彦章立时哑然。
没办法,从他认识项小满开始,就是在犯蠢的道路上“负重前行”,对于项小满说他蠢,早就习以为常了。
何文俊瞥了林彦章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对项小满笑道:“你不用管了,待会儿我让丫鬟过来收拾。”
项小满想了想,觉得洗个衣服而已,也不是啥麻烦事,便也没有拒绝。
何文俊微微颔首,便又问起了他与赫连良卿之间的事。他很好奇,项小满怎么就会被按在地上一顿踹?
再听项小满说完了前因后果,他心里想的,便不再是俩人之间的那点可以称得上趣事的小矛盾,而是那封信。
他兀自沉思,项小满也不打扰,转头看向百无聊赖的林彦章:“说说吧,那谣言是咋解决的?”
林彦章倒没有因为项小满的讥讽而生气,本就是要跟他说这个事的,此时听他问起,便又来了兴趣,笑道:“我给将军府递了一份拜帖……”
眼见他说了这么一句后,就看着自己傻笑,项小满斜瞥了他一眼,问:“你等啥呢?”
“呃,那个,咳咳……”林彦章面露尴尬,暗道这小子怎么不按套路出牌,这时候不是应该追问吗?
他轻咳了两声,继续说道:“方将军同意见我,我便将你提的那三个法子与他说了,不曾想方将军听后,就直接让我离开了。”
“三个办法,他一个也没看上?”项小满微微皱眉。
“我当时也以为是这样。”林彦章苦笑一声,叹道,“直到后来,我好几次在大街上见到了方姑娘,才明白方将军选用了第三种办法。”
项小满心中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位方将军居然肯让自己的女儿抛头露面。转念一想,又觉得挺正常。
都说女子不该这样、不该那样,可往往被那些规矩束缚住的女子,要么是出身清流门第,要么就是出身极重仪礼的家族,譬如赫连良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