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母后,赵公子是你的客人,请母后三思。”费真看太后怒极而笑,反倒静下心来,劝道。
“赵公子,你莫不是与月华串通?”太后咬着牙,指着赵阳,怒道。
“臣下今日才与月华公主相识,何为串通?请太后明示。”赵公子问道。
“母后,何不先问问下人,再下结论?”费真说。
“云儿呢?传云丫头。”太后叫道。
云儿虽是月华公主的丫头,其实是太后收养的弃婴,15年前,太后在晋城生下朝阳公主,不足半年,一个冬日的早上,大雪纷飞,仆人在门口,捡到一弃婴,太后念她可怜,交给奶娘喂养,取名云儿。
稍长后,觉得丫头聪明伶俐,便让她跟着月华公主读书习字,给月华做了丫头。
虽说是丫头,太后对她格外喜爱,寻常,她能随意进出太后的寝宫。
“云儿,今日不老实说,哀家要了你的命。”太后看着跪在跟前的云儿,厉声说道。
“母后,让赵公子回吧?”费真突然插话。
“赵公子回吧。”太后猛然意识到,月华逃婚这事不能外传,故此,遣退赵公子。
(二)
好在云儿死不承认,她是月华逃婚的参与者,只要月华未抓住,一切责任方可推在公主身上,她说当时公主声称出恭,然后不知去向,她和赵公子找到雁栖湖,仍没找着。
“母后,不知月华出了何事?她去了哪里?”费真问道。
“你这个贱人,定是你挑唆的,那天你突然来访,哀家就发现不对。果不其然。为何她之前没跑,你来后她就跑了?”太后端起茶碗向费真砸去。
费真用手臂一挡,说:“奴家尚不知,发生了何事?就给哀家生一个罪名,果然是太后。”
“你真不知?”太后问。
“不知”,费真答。
“月华这丫头,与黄济藕断丝连,那黄济是有娘子的。”太后吼道。
“公主怎会做下这事呢?说不定她在宫里某处,玩着忘了时日,再找找吧。”费真劝道。
“来人,把云儿拖出去,打五十大板,哀家看她说不说。”太后叫道。
“母后,何不去黄府看看?找到黄济,再询问公主的去处?”费真帮太后出主意说:“若是打了云儿,等会儿公主回来,岂不尴尬?”
“起驾,哀家要去黄府。”太后关心则乱,经费真提醒,想起先去黄济家看看,说不定他俩在那里。她也不顾出宫仪仗,匆匆带着申姑姑,坐上驷驾马车,向黄府驰去。
(三)
一个时辰后,太后回宫,果然是,空手而归,不过一路颠簸,太后在御轿里,想通一件事:月华和黄济重步了自己的后尘,私奔是他俩选择的路,与云儿没多大关系,如若重惩云儿,会让自己失去养女,只好作罢。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她把云儿逐出宫,自寻生路。
云儿跪在地上,叩上九个响头,感谢太后的养育之恩,说今后不能随侍左右,望太后保重玉体,她无论在哪里,都会为太后烧香祈福,祝太后福寿绵长,万寿无疆。
说得太后,眼角泛起了泪花,媚娘见状,进屋拿出两百两黄金,用锦缎包着,送给了云儿。
云儿再拜后离去,她在锦城用六十两黄金,购置了一处小院,其实,她心里有一个小九九,她和禁卫军的李大互有好感,她知道李大单身,家人在乡下,她在京城购一房屋,想与李大成秦晋之好。
她找到奶娘家,给奶娘哭诉,因为月华公主逃婚,她受牵连被赶出宫的事。奶娘心痛不已,有无甚好办法。娘俩泪眼相对,哭了好一阵子,云儿再扭扭捏捏说出她的心事,奶娘主动去给她说媒。也是两人有缘分,李大也喜欢云儿,满口应承下来,两人选了一个吉日,成就了一段良缘,此事按下不提。
话说那日,太后宫里只剩下费真,太后骂费真道:“你现在得逞了,走吧,哀家不想见到你。”
后者一直在福庆殿等候消息,见太后兴冲冲地出门,垂头丧气地回转,知道月华已逃出去,高兴之余,又可怜起太后来。
(四)
听到太后的发落,她未发一言,退了出去。
皇上知道消息后,赶去太后那里探望母后,他想派一队禁卫军暗中寻找。被太后拦住,说随了他们的意。
晚上,皇上睡在芙蓉殿,费真把白日发生的事,仔细告诉皇上。
“真儿,月华能顺利出逃,想必你出力不少吧?”皇上用从未有过的严厉语气问道。
“孟哥哥为何这么想?”费真察言观色,不敢明言,说:“真儿听说,若母后不许他们的婚事,黄济要自戕,月华那性子,极可能跟随而去,母后也不想此事发生,今天太后息事宁人,是此缘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