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皇上用情专一,小时候见识过因为滥情,染上花柳病的人,心里留下阴影,加上自己好武学,习武之人必须节欲,否则武功没了根基,只是花拳绣腿,中看不中用。
后宫之人,只有费真入他的眼,他从未想与其他的女人,有何瓜葛,为了不误她们的一生,他早就想着把她们送出宫去,让她们自觅良婿。
所以,当费真说有想法时,他迫不及待地让她说出来。
“自古以来,进宫的女人,若想出宫,一要皇上特敕,二须不是皇上的女人,宫里的女官,大多不是皇上的女人。”费真说道。
“朕明白了,让她们在宫里做女官,过一段时间,朕则放她们出宫,这样既保住了她们的名节,又顾了朕的脸面。”皇上道。
“如今女官的职位,怕是无缺吧?”皇上问。
“后宫原本人少,皇上一句话,多增加一两个职位,又不添人口,应该无伤大雅吧?”费真说道。
“若依你,安她们去何处较为妥当?”皇上问。
“礼仪司,尚衣局,司膳司,司宝司,等等都可去。”费真回答。
“甚好,这事交予你,安排妥善后,朕让温翰林起草诏书。”
(二)
费真怕太后知晓此事阻拦,次日一早,便挨个去了四妃的宫中,她先到离芙蓉殿,最近的春华殿,告诉韦妃皇上的意思。
“若是皇上的本意,臣妾无话可说。”哪知韦妃听闻消息后,很是落寞地说:“一年前进宫,我原是羡慕姐姐的才华,想与姐姐长相厮守,如今看来,姐姐也不喜我,在宫中吧?”
“妹妹多虑了,姐姐看着你长大,不想让你待在这宫中,虚度韶华。”费真拉着她的手说道:“世间有很多事,值得我们去做,世上有很多男子,值得我们托付终身,你若在这皇宫深院,哪有机会遇到呢?”
“只要不是姐姐嫌弃我,琼儿愿听姐姐的话,只是这后宫之事,就要辛苦姐姐了。”韦琼说道。
“若辛苦能换来妹妹的幸福,姐姐愿意做。”费真道:“我知道你宫里,有几个能干的丫头,留给我。”
“姐姐拿去便是,我这里最厉害的是茉莉,记性好,还会算账,姐姐可重用此人。”
“姐姐谢过妹妹,有她们相帮,我也不会太累。”费真道:“最迟不过明日,皇上就会下诏,任你为礼仪司的司仪。”
“那把原先的童司仪置于何处?”韦琼费解地说。
“谁说礼仪司只能有一个司仪?”费真笑道:“再说,你在那里也待不长,你走后又剩她一个司仪了。”
“难怪皇上喜欢你,你的点子多,遇事不慌乱,我若是男子,也想娶你。”
(三)
说了几句闲话,费真匆匆告辞,顺道去了常宁殿的侯甜心处,侯甜心早就厌烦了,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皇上既不宠幸自己,又不放自己出宫,她只能白日里,带着宫女四处逛,晚上躺在床上,听着院坝外的蛐蛐叫。
一听说让她去做女官,日后有望出宫时,她高兴得发狂,不住地感谢皇上和费真。
“谢费贵妃的再造之恩,若能出宫,小女子日日为娘娘念经祈福。”她跪在地上,磕三个响头。
“要谢当谢皇上,皇上仁慈,不想让你在宫里,荒废终身,本宫只是来传达,皇上的旨意罢了。”费真扶起她,说道:“你去司宝司任司珍。”
“谢万岁隆恩,谢贵妃娘娘隆恩。”
第三处,费真到了静安殿,陈楚犯了风寒,正在床上养病,听说此事,心下慰藉,想到可以见到父母,不似在这宫里,生病了,只有两位亲近的人来探望。
“这几日忙,姐姐不知妹妹有恙,请妹妹海涵,太医可有来瞧过?”费真赧然道。
“有,太医每日都来,贵妃娘娘不必自责,太医说这病传染很大,因此没有告诉贵妃娘娘,妹妹心里有愧。”陈楚回答。
“可大好了?”费真问。
(四)
“大好了,娘娘,已经有十日了,太医让我少走动,多卧床休息,因此有失远迎,请娘娘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