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书婠感受到他在看自己,于是浑身紧绷,一时之间眼睛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她的慌乱,裴鹤安都看在眼底。
他只觉得她这副规矩正经的面孔下,有着另一面。
江书婠放在袖中的手忍不住搅在一起,尽量忽略自己身上的那道目光。
“王爷,您今日还未用膳吧?妾身让厨房准备了午膳。”江书婠说完后,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裴鹤安的神色。
裴鹤安回来时,已经过了正午,她一直让厨房温着。
裴鹤安的心中一动,他这么多年早已经习惯了饮食不规律。
他此刻其实并无胃口,但是......
“去饭厅吧。”裴鹤安率先起身。
江书婠在他背后张了张嘴,原本想说,自己便先回湘园了。
最终,她深呼一口气提起裙摆跟在他的身后。
两人之间一直保持着一米的距离。
倒不是裴鹤安走的太快,而是江书婠不敢靠他太近。
当走到一半是,裴鹤安的眉头忽然一皱。
他转头看着低着头的江书婠。
在自己停下后,她很快也停下了。
裴鹤安眼底闪烁,随即继续朝着前面走去。
好,看来她一直留意着自己,同自己的距离也是刻意为之。
饭厅内。
江书婠坐在椅子上,一直没有动筷子。
裴鹤安抬眸瞥了她一眼:“怎么不吃?”
江书婠一激灵,忙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小口吃了起来。
她心底叹气,早知道刚才便说自己先回湘园了。
今日查完账后,她便带着秦嬷嬷和阿枝在外面用过午膳了。
现在根本吃不下。
吃不下啊。
*
京中流言肆虐,摄政王府不仅没有回应,甚至没有人私下压制流言。
摄政王妃不吉一事,在街头巷尾流传。
定远侯府。
周淮在榻上修养几日后,已经好了不少。
虽然还需要喝药,但是已经能下地活动了。
“淮哥哥,你再歇几日吧?”常滢一身淡蓝色收腰长裙,头发挽起,未施粉黛。
此刻正蹙起秀眉,满脸担心。
周淮伸手抚了抚她的脸,满脸柔情:“滢滢莫担心,我这几日已经好了不少。”
“我这么几日一直在家,手里的公务一直没有处理,若是再不恢复,怕我要挤压一堆事了。”他一边说着,一边穿好衣裳。
在说完后,转头又看向常滢:“我尽快处理好手里的事,也好陪滢滢。”
“这几日,辛苦你了。”说到这里,他眼底满是心疼。
自从上次被用家法后,他卧榻不起,一直都是常滢日夜衣不解带的照顾,这让他心里十分感动。
常滢摇摇头,伸手为他整理一番衣裳后,眉眼隐隐有着一丝妩媚:“只要淮哥哥能好起来,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滢滢。”周淮喉咙微动,眼底闪烁着一丝不明的光。
在他俯身吻在常滢的脸上,欲再向下时,被常滢轻轻一推:“淮哥哥,我们的孩子......”
此刻,周淮的眼底闪过一丝清明。
对,他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