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果真是活阎王!”
她迅速伸手探了探他的气息,还好,尚有生机。
再探脉搏,她心中已然明了,他是被人暗算,中了迷药。
闫洛悠的手轻轻抚过他的脖颈,指尖触碰到一根银针。
她毫不犹豫地拔出了银针,动作娴熟而果断。
此时,邬褀已经走进了牢房,站在了她的身后。
“姑娘,你认识他?”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好奇。
闫洛悠点了点头,神色坚定。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是来救我的,却不料被那个魔头暗算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掐着东阳晟睿的人中,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你们稷下宫真是胆大包天,什么都敢抓啊!”
邬褀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邬裕行事,向来如此。”
闫洛悠不屑地撇了撇嘴:“看出来了,简直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
东阳晟睿渐渐恢复了知觉,条件反射地抓紧了闫洛悠的胳膊。
闫洛悠痛得直甩胳膊,口中连呼:“疼疼疼疼疼!”
东阳晟睿睁开眼睛,眼眸中瞬间涌现出强烈的杀意。
然而,当他看清眼前的人是闫洛悠时,杀意迅速褪去。
在瞥见她身后的邬褀后,他的眼神再次变得冰冷而疏离。
他缓缓坐起身来,先是审视了邬褀和牢房外的老伯一番,随后将目光落在了闫洛悠身上。
他的目光在她的双手上停留了片刻,那里还残留着被锁链束缚的痕迹。
闫洛悠无奈地抱怨道:“我好心好意救你,你却这样对我。真是的!”
“你这是在做什么?手劲儿大得我都快散架了!”
闫洛悠揉着发痛的手腕,不满地抱怨道。
东阳晟睿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警惕。
“那些是什么人?你的手又怎会如此模样?”
闫洛悠轻轻叹了口气,解释道:“他们是与我同被关押的狱友,来自邬家。”
“我设法救他们出去,好让他们为我指路。”
“至于这手嘛,还不是拜邬裕那个大魔头所赐,一想到就让人恼火。”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愤恨,东阳晟睿也不禁微微皱眉。
闫洛悠咬了咬嘴唇,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接着转头看向邬褀。
“你们身上有没有什么尖锐之物?”
邬褀摇了摇头,神色有些无奈。
这时,一个沙哑的声音打破了沉默:“铁丝行不行?”
原来是那位年迈的老伯,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虚弱。
闫洛悠立刻点了点头:“行行行,有铁丝就好!”
老伯颤巍巍地递上一根铁丝,闫洛悠接过来吩咐道:“给他!”
东阳晟睿一脸茫然地接过铁丝,不知道闫洛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闫洛悠又指了指自己的发髻:“把我头上的簪子拔下来。”
东阳晟睿虽然疑惑,但还是照做了。
他拔出簪子,不解地问道:“你不会是想让我用这个开锁吧?”
毕竟,他可从没干过这种细致活儿。
闫洛悠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没错,就是让你开锁。”
“这可是关乎我们性命的大事,必须万无一失。”
“要是出了差错,下半辈子我就赖在你身上了。”
东阳晟睿哭笑不得:“下半辈子?那你得先还清我的债!”
闫洛悠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随便吧,你先把我的双手解放出来再说。”
“这里太暗了,我们到门口去。”
说着,她起身向门口走去,东阳晟睿紧随其后。
邬褀礼貌地让开路,同时几声轻咳传来。
老伯担忧地上前扶住他:“公子,你没事吧?”
邬褀轻轻摇了摇头:“没事。”他跟上闫洛悠和东阳晟睿的步伐。
闫洛悠走到门口,看都没看倒在地上的两名守卫一眼,直接坐下开始给东阳晟睿讲解锁的结构。
“你看这个锁,有两个孔。”
“一个是细孔,也就是活孔;另一个是粗孔,是死孔。”
“你先把簪子插进死孔里,大概四分之三的位置。”
“然后,把铁丝头弯成一个小勾,慢慢地插进活孔里。”
她边说边示范着:“每当你把簪子往左转一圈时,铁丝就往里进两分。”
“转四圈后,铁丝就完全插进去了。”
“这时,铁丝的细勾会勾住底端的环扣。”
“你拉动铁丝的同时转动簪子,锁就能打开了。”
东阳晟睿一手拿着簪子,一手拿着铁丝,听得似懂非懂。
他犹豫了一下:“我试试吧。”
“喂喂喂!你可得小心点儿啊!”闫洛悠紧张地叮嘱道。
闫洛悠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忐忑,轻轻咬了咬朱唇,以一种略带忧虑却又不失柔美的语调提醒道。
“我闫洛悠可是基于对你的信任,才将这开锁的重任托付于你。”
“我的这双,自幼便被夸赞为‘月下凝霜’的纤纤玉手,能否安然无恙,可就全赖你的手法与心意了。”
东阳晟睿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笑意,眼神中闪烁着玩世不恭的光芒。
他以一种近乎慵懒而又充满自信的语调回应:“哎呀,闫姑娘何须如此挂怀?”
“这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若真有个万一,大不了本王就以这整座王府为聘,养你一世无忧,又有何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