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洛悠本能地向后踉跄两步,躲进了东阳晟睿坚实的背影之后。
她只露出半个脑袋,却依旧不甘示弱地叫嚣着。
“这人既然是我救下的,我便要负责到底,休想让我把他交给你!”
她的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仿佛在说,这是她不可动摇的原则。
邬裕的目光冷冷地扫过同样面色冰冷的东阳晟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手指向闫洛悠,冷冷说道:“本座暂且不与你这般计较。”
“等本座处理好眼前的事宜,必定会上门向你要人!”
他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
突然,邬裕的眼神变得深邃。
他意味深长地注视着东阳晟睿,仿佛有千言万语在眼神中交织。
“在此之前,王爷可要好好护着她,别让那些宵小之辈抢先了一步!”
“咦?他这话中究竟有何深意?”
“难道他也知晓有人正在追杀她?”闫洛悠心中暗自惊讶。
“无需邬宫主费心!”东阳晟睿的话语干脆利落。
他毫不犹豫地拉着闫洛悠转身离去。
等等,她还有好多问题没问呢,怎么就这么走了?
闫洛悠心中焦急,想要转身再向邬裕询问。
却只见东阳晟睿大步流星,不容置疑地将她抱上了马车。
他自己也随之坐上车辕,不等闫洛悠有所反应,便挥鞭策马,马车瞬间疾驰而出。
闫洛悠瞧着东阳晟睿那张阴沉如水的脸庞,心中揣测着其中必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脸色,轻声问道。
“王爷,您可知道那些追杀我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东阳晟睿瞥了她一眼,语气冷酷无情。
“他们是冲着你来的,与本王无关,本王怎会知晓!”
闫洛悠连忙挤出一抹笑容,敷衍道:“是是是,您说得对。”
“我这不是好奇嘛,毕竟仇家众多,一时也想不起来了。”
邬裕望着那渐渐远去的马车背影,收回视线,重新将目光投向了地上动弹不得的军师。
他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仿佛要将军师生吞活剥了一般。
“把他带回去!”邬裕怒喝一声,甩袖而去。
稷下宫的大殿之上,军师跪在殿中央,低垂着头颅,认罪请罚。
他的身影在空旷的大殿中显得格外渺小与无助。
邬裕高高在上地俯视着殿下之人,神色莫测。
他缓缓开口问道:“你是南滢的死侍?”
军师供认不讳:“曾经是。”
“那你为何会来到稷下宫?”邬裕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二十年前,我身受重伤,逃到稷下宫附近,幸得老宫主和大夫人相救。”
“从那时起,我便发誓要为老宫主效力。”军师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激与坚定。
“那你对邬褀下毒之事,又是受何人所指使?”
“是大夫人吗?”邬裕最担心的事情终于问出了口。
“不是。”军师摇了摇头,直言不讳,“那是我自作主张。因为……”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权衡着什么:“因为宫主继承人的问题。”
在稷下宫的深邃殿堂中,一场激烈的争执如风暴般席卷而过。
大夫人与老宫主的声音在空旷的宫殿内回荡,交织着坚决与无奈。
反对大公子继承宫主之位的声音如同潮水,一波接一波地涌来。
然而老宫主却如同磐石,坚定不移地站在大公子一方。
他力排众议,誓要将这份重任托付于那个看似柔弱、实则内心坚韧的继承人。
“属下心中实在难以安宁,眼见稷下宫即将落入一个病弱之躯的手中,怎能不忧心忡忡?”
一位下属低声沉吟,言辞间满是忧虑。
邬裕,那位年轻而威严的宫主候选人,闻言怒目圆睁。
他的声音如雷鸣般炸响:“我母亲为何会选择自我了断?这背后究竟有何隐情?!”
军师的头颅垂得更低了,仿佛承受了千钧之重,脸色苍白如纸,满是愧疚。
“大夫人无意中得知了此事,对我痛斥一番,却不料被祭酒窃听。”
“她深恐此事会牵连于你,为了保护你,她……她选择了自我牺牲。”
邬裕一听,怒火中烧,手指微动。
一枚寒光闪闪的暗器如离弦之箭,瞬间穿透了军师的肩膀。
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襟,军师咬紧牙关,强忍剧痛,认罪道。
“属下有罪,甘愿领受主上的任何责罚。”
邬裕冷眸如霜,声音冷硬如铁:“既然如此——”
“你便在地牢中度过余生,永生不得踏出牢门半步。”
军师低头应命,声音微弱而坚定:“是,属下遵命。”
与此同时,在东滢城的街道上。
一辆马车缓缓驶来,最终在闫府门前缓缓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