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兴年喉头哽住,心里不甘到极点,他凭什么要道歉,他自己白白被乔庭鹤找人暴打一顿,就算自己找人撞他,可乔庭鹤现在不也是完好无损,他凭什么要道歉!
可白天黄总的话还在耳边回荡,若是自己不答应跟乔庭鹤道歉,那么黄家从此跟他划清界限,把他交给乔庭鹤,随他处置。
他不能让黄家把黄欣瑶送出国,不然他就彻底没机会跟黄家搭上关系了,因此他只能区服,跟来道歉。
“黄总说的是,我是,真心意识到我差点铸成大错,伤害了乔总,我很抱歉,乔总对不起。”
洛兴年抬起头盯着乔庭鹤,站起身向他弯腰深深鞠躬,两只手紧紧捏着两边裤腿,嘴里的道歉听上去倒是很真诚。
乔庭鹤懒懒盯着洛兴年弯成九十度的背,嘴角挑起一丝讽刺的笑,明明心里恨自己恨得要死,还得装得真诚道歉,心里憋屈得很吧。
真该叫简然过来的。
他一直没说话,黄总看看他,又看看一直倔强弯腰的洛兴年,出声打圆场道:“乔总,你看兴年也是诚意十足地道歉了,你看,先让他坐下吧。”
又过了两分钟,乔庭鹤才淡淡出声:“不好意思,刚刚在想事情,一时走神了,我接受你的道歉。”
洛兴年这才缓缓站直坐下。
“洛先生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找人打你吧。”
等洛兴年坐下后,乔庭鹤端起茶吹了吹,专注地盯着茶盏里尚还未沉下去的几片蜷缩的暗绿色叶片,余光却盯着洛兴年的一举一动。
洛兴年暗恨不已,他竟然还敢提,简直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可现在的局面于他是万般不利。
他忍气吞声地张口,声音闷闷的:“知道,之前是我的错,我不该动乔总身边的人,惹了乔总不高兴,您找人打我也是应该。”
乔庭鹤抬头,视线落在洛兴年的面孔上,眼神轻蔑。
“知道就好。”乔庭鹤顿了顿,继续说道,“看在黄总的面子上,我可以不再追究,不过,我倒是很想知道,是谁告诉你,是我找人打的你,又是谁把我的行踪透露给你的。”
洛兴年沉默不语,气氛变得沉重而压抑,乔庭鹤的手在桌上一点一点,敲击的动作慢慢变得频繁,透露出手主人内心的不耐。
就在乔庭鹤的耐心被耗尽时,他的手机突然响起。
乔庭鹤斜了洛兴年一眼,出去接电话。
乔庭鹤出去后,黄总和洛兴年的呼吸都松弛下来。
“黄总,姜烈不让我供出他我能理解,为什么您也不准我说?”乔庭鹤出去后,洛兴年多看了几眼门,靠近黄总悄声问道。
黄总冷笑一声:“为什么要供出他,供出他,谁还能躲在暗处给乔庭鹤找麻烦,我们拿他没办法,但是我们可以坐山观虎斗,看他们自己内讧。”
“我很想看看,这个嚣张的无所不能的乔庭鹤,在未来某一天被自己人被刺后,要怎么收场。”
洛兴年点点头,头顶的两排小灯照着他垂下的眼睫毛上,投下两道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