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从匆匆出去,片刻后带着几个满脸不服气的回鹘士兵进来。这些士兵看到怀建可汗愤怒的眼神,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纷纷低下头。
怀建可汗严厉斥责道:“迷路了不知道张嘴问问,就到处乱逛,还不快向殿下赔罪!”
士兵们不情愿地说道:“殿下,我们知错了,请殿下恕罪。”
袁玉璋不耐烦道:“窥探军事机密,该如何定罪啊?”
刘志远清脆地回答道:“依军法当斩!”
袁玉璋把手一挥,道:“那还等什么?”
怀建可汗忙求情道:“殿下,他们不是大唐士兵,也不知道军法啊?”
刘志远当即便果断地派遣护卫,将那几名回鹘兵押解至大街之上。只听得“砰砰”几声清脆而响亮的枪响,那声音仿佛惊雷一般在空气中炸裂开来,惊得怀建可汗心中猛地一颤。
这位安定郡王果然与众不同,初次见面竟然就敢杀人立威,着实是个狠角色。
袁玉璋则气定神闲地端起一杯茶,轻抿一口之后,方才缓缓问道:“可汗刚才说什么?实在是太吵了,我竟一点儿也没听到。”
此时的怀建可汗已然气得面色铁青,紧紧地握着拳头,那愤怒的模样仿佛要将一切都捏碎。而他身后的随从们也是怒目圆睁,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李克用和孙永笔挺地站立在袁玉璋身旁,全神戒备着,随时预备应对不测。
两人紧紧地握住腰刀,那架势仿佛只要一有动静,就会立刻让怀建可汗死于当场。
当看到李克用的那只独眼时,怀建可汗的心里不禁泛起一丝发虚之感。
他早就听说在北方的沙陀族出了一位极其善战的年轻将领,在与袁玉璋交战的过程中弄瞎了一只眼睛,却没想到今日竟然在此处见到了此人。
无奈之下,怀建可汗只好服软道:“回鹘士兵犯了军法,多谢殿下管教。”
袁玉璋微微扬起下巴,神色严肃地说道:“可汗不必忧虑,只要是正常做买卖,这凉州城自然是欢迎你们来的。若是有人敢打本王的主意,定要他好看。
此次本王车驾遇袭,所缴获的马匹、旗帜、衣甲皆为你回鹘所用,就算不是你亲自授意,那也与你脱不了干系。”
怀建可汗心中的怒火此时已然到了顶点,他一来这里,就处处受气,而袁玉璋更是咄咄逼人,难道非要赶尽杀绝吗?
他大声说道:“殿下这是何意?本来就是笔糊涂账,非要将我置之于死地才能罢休吗?我回鹘向来服从归义军管辖,殿下虽身份尊贵,倒也管不到我们。”
袁玉璋冷哼一声,声音中满是威严:“安西故地,本就是我大唐领土,被尔等肆意侵占,本王先礼后兵,可汗若是不识抬举,甘、肃两州你们也别想呆了!”
怀建可汗怒吼道:“殿下,我回鹘也不是吓大的!”一时间,双方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就在这时,窦宪赶紧出来做了和事佬。
他急忙说道:“殿下,怀建可汗还是心向大唐的,相信车驾被袭击一事并不是可汗所为。”
袁玉璋满脸蔑视地看着下方,随后扭过头,端起茶杯继续悠然地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