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抽空起身活动活动筋骨,要不然等会儿那李猪儿一来,自己还得装作一副病恹恹的模样。
“主公远在千里之外,却能洞察一切,真是目光如炬啊……”严庄嘴里轻声念叨着,脑海里不断回想起裴徽从长安传过来的各种命令。
小主,
“这安庆绪如今显然已心生取代其父安禄山的野心。”
想到这里,严庄心中暗自思忖,若能成功离间安禄山和安庆绪父子二人,那可真是事半功倍的绝妙谋划啊!
严庄一边如蚊子般自言自语地低声嘀咕着,一边回忆着裴徽下达的每一道指令以及做出的每一项决策,越想越是觉得裴徽如深渊般高深莫测,仿佛如同神人一般厉害。
离间安禄山和安庆绪问题不大,但对于接下来要去策反李猪儿之事,严庄反倒觉得难度不小。
毕竟,他深知这李猪儿乃是安禄山心腹之中的心腹。
而且,据传这李猪儿乃是安禄山当年从路边捡回的孤儿,安禄山亲手将其抚养长大。
先是其亲兵,后成为近侍。
也正因如此,安禄山才会毫无顾忌地让李猪儿担任自己最信任的贴身侍从。
虽然严庄也曾听闻过安禄山在盛怒之下将李猪儿的阉了的事情,但他可不认为仅仅因为这么一件事,李猪儿就会轻易背叛安禄山。
严庄却不知道,按照原本的历史走向,安禄山最终命丧于他亲生儿子安庆绪以及内侍李猪儿之手。
而且,安禄山是被李猪儿亲手斩杀。
一个多月前,被安禄山亲手阉割后,李猪儿顿感自己的人生坠入了无底的深渊,仿佛那无尽的黑暗将他吞噬。
就连那微不足道的小猫小狗,一旦被阉割,见到宠物店施行手术之人都会忍不住呲牙咧嘴、愤怒咆哮,何况是人呢?
李猪儿可不是那毫无情感、没有思想的机械仆人,他心中对安禄山的恨意恰似那熊熊燃烧的烈焰,经久不息。
就这一点而言,无论是在原始的历史轨迹里,还是在已然被裴徽改变历史的当下,安禄山竟然还敢任用李猪儿,着实胆大自信。
李猪儿一进房门,屋内便传出严庄虚弱的声音:“猪儿兄弟,请恕在下如今伤病缠身,实在不便下床相迎啊!”
李猪儿的身份地位与安庆绪相比还差了不少,见严庄这般客气和尊重自己,忙不迭地说道:“严先生太客气了。”
言语之间,流露出一丝诚惶诚恐、受宠若惊的意味。
因为他深知严庄一直都是安禄山的第一心腹和第一军师。
“严先生,节度派卑职前来给您传个话。”李猪儿很快又恢复面无表情,淡淡说道:“节度说了,如果严先生身体恢复得差不多,能够下地行走了,就让严先生前去拜见节度。”
躺在病床上的严庄闻言,如风中残烛般挣扎着撑起身子,勉强抱拳施礼道:“有劳猪儿兄弟跑这一趟,还请告诉主公,在下最迟三日之后便能下床活动,届时定会第一时间前往拜见主公。”
李猪儿听完,微微点了点头,如雕塑般抱了抱拳,二话不说便转身离去。
自从他遭受阉割,失去男人最重要的物件后,内心便如坠冰窖,日益变得自卑起来。
而如今面对越发暴戾无常的安禄山,这种心理更是如雪球般不断加剧,以至于他的思想意识都逐渐产生了扭曲。
严庄望着李猪儿渐行渐远的身影,心中暗自叹息道:“唉,想要策反这李猪儿,有些难啊!”
严庄眉头微皱,嘴里低声呢喃着:“李猪儿是孤儿,没有亲人……”
沉思片刻后,他突然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给我查查他被阉割之前,曾与哪些女子有过肌肤之亲!”
“一个也不能放过!务必将这些女子全都找出来,并彻彻底底地摸清她们的底细!”
话音刚落,房间一侧那宽大而华丽的屏风背后,立即传出一名男子的回应声:“严先生尽管放心,我们定会尽快查明此事!”
严庄微微颔首,表示满意,随后便不再言语。
躲在这屏风之后的男子可不是严庄所率领的狼鹰卫之人。
他是不良人,专门负责与严庄联络沟通、传递各种机密情报。
而且,通过这名不良人,严庄能够随时调动范阳境内不良府的强大势力,让其为自己所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