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徽丝毫没有想过。
因为对他没有好处。
首先,能不能追得上,能不能杀得了,裴徽表示非常怀疑。
其次,李隆基询问他是怎么知道安禄山已经逃走的,他怎么回答。
至于将严庄交给朝廷处理,裴徽估计严庄会被吃好喝的供着,甚至很是担心最后会被放了。
只因,安禄山关在长安城跟安禄山回到范阳,完全是两种局面。
裴徽甚至猜测,李隆基、李林甫、杨国忠这些人已经开始考虑如何安抚安禄山,如何补偿安禄山,让其不要举兵谋反。
……
……
十王院,寿王府。
傍晚的时候,一支龙武军突然到来,将寿王府直接围了,并严令任何人出入。
“王爷,小人用一百金贿赂了外面龙武军的都尉,说是劫走安禄山的贼人藏在了王爷的别院中。”
“而且不知怎么回事,安禄山狼鹰卫的一个暗点与王爷的别院之间有一条地道。”
寿王李琩闻言,脸色顿时变得一片惨白,身体颤抖个不停,喃喃自语道:“安禄山……胡猪害本王……”
他突然想起,那处别院是十年前安禄山偷偷送给他的。
他当时见朝中权贵和除太子之外的其他亲王也经常收安禄山的礼物,便也坦然收下了,却没有想到会藏有今天的祸事。
裴徽连夜拷问严庄的时候,李琩心中恐慌难耐,翻来覆去根本睡不着。
小主,
李琩知道,自己的父皇想杀自己不是一天两天了。
只不过是忌惮世人和后世评价“杀子夺妻”,才忍着没有杀他。
如今有了借口,他恐怕是死定了。
他甚至想着连今晚上都过不去,便会被圣人直接赐死。
这种等死的恐惧让他几近崩溃。
“本王连王妃都尽孝给了父皇,父皇应该会给本王一条生路吧!”李琩躺在床上,泪流满面,喃喃自语。
但一想,在此之前,圣人已经杀死四个儿子了。
再杀他一个,又有正当理由,这次真要死了。
寿王妃躺在李琩身边,低声安慰了一会儿,见没有用,还被呵斥谩骂了几句,便懒得再安慰,自个睡去了。
只是,半夜她被李琩的哭泣声吵醒了。
已经被恐惧和绝望笼罩的李琩见寿王妃醒了,仿佛快要淹死的人看见了一根稻草,连忙抓住,哭泣道:“王妃,救救我啊!”
寿王妃暗叹一声,道:“王爷,妾身怎么救你啊!”
李琩说道:“王妃你出身京兆韦氏,乃世家大族。”
“你们家中在朝中为官者不少,甚至有身着紫袍的重臣。”
“求求王妃,你让族中的重臣去求见父皇,让父皇饶我一命。”
“妾身……”寿王妃知道,先不说这件事情任何重臣求情都没有用,就算是有用,自己族中的那些人也绝不会为了已经是废人的寿王求情。
除非是杨玉环那个妖精给圣人求情,或许才会有用。
但她深信,杨玉环那个贱货绝不会给寿王求情。
除非那贱货是个傻子。
她却不知道,裴徽一大早差点被贵妃小姨和漂亮娘亲的愚蠢行为给吓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