丸子头用力点了点。
苏苒也才看清她的发型,下意识以为是钱菀霖的手艺。心里没来由不痛快,她一把扯过星星,气鼓鼓说:“没有下次了!”
动作太快,许漠安未及反应,人还半蹲着,差点往后倒。他也不恼,手撑住地面,起身看向苏苒:“别对孩子发火,她只是想我了,比某些人有良心。”
这下,苏苒堵在嗓子眼里的气,终于找到方向,全往下泄了。
她刚才的劲很大,扯得星星有些疼。星星不敢去揉,只看了眼苏苒,知道他们还有话说,便对许漠安挥手:“爸比再见!我先上去了,你回家小心开车!”
许漠安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星星会意,抹了抹眼泪,双肩包在背上,一晃晃地往前跑。
苏苒用余光瞟着这一切,身体里又有气在上下翻涌,她知刚才失态了,不该在星星面前对许漠安如此敌意。可她控制不住,就像是护着自己小鸡仔的老母鸡,只想煽动翅膀把人赶走。
可现在这光景,自己倒成了拆散这一对父女情深的后妈了?
……
目送星星进了门栋,许漠安看都没看苏苒,转身就走。苏苒深吸一口气,喊住他:“许律师,今天的事到此为止,以后我们之间最好不要来往了。”
他回头,折返几步,换了种熟稔的口吻:“在外面不是对我挺客气?这会儿连装都不想装了?”
路灯下的许漠安,换了身休闲装,褪去锋芒,暖黄的光晕罩了他一圈,温暖而没有棱角。这样的许漠安,苏苒以前是常见的。
只是此刻眼里的不屑,让他们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他们之间,有星星,有工作,还有很多共同的朋友,看来,有必要达成共识,做个了断。苏苒声音里敛去了方才的锐利:“我送星星上去,我们等会儿能不能聊几句?”
今天星星的失踪,苏苒像得了应激创伤,非得把她亲自押回家才放心。下班回来没看到星星,她和林姨都慌了,一个留家里等,一个去外面找。她急得在大马路上哭出声来,紧张和希冀轮番交织,直到一小时后接到许漠安的电话。然后,似要找个出口,她的所有情绪都瞬间化成了愤怒,每一个毛细血孔里好似都能喷出火来。
许漠安没回应,苏苒也不管,先上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