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苏苏,你真这么认为?”陶嘉月一骨碌坐起来,直勾勾盯着她。
十八岁,该要爱情的时候,她选择了理智。二十八岁,该有理智的时候,却败给了爱情。
这段时间,她过得甜蜜又纠结。不想说,是怕苏苒敲醒她,在美梦里提早醒来。可万没想到,苏苒会这么说。
“嗯。”苏苒应一声。
和个小鲜肉谈恋爱,是陶嘉月这个适婚年纪最不该做的事。可生活本不是一台计算精密的电脑,凭什么女人就得按部就班地生活呢?凭什么就不能让程序错一错呢?
“苏苏,你是认真的?”陶嘉月撑起胳膊,还是不可置信。
她难得露出傻样,苏苒笑着踢她一脚:“那我如果让你分手,你会听我的吗?”
有时候,她也很纳闷,冷静淡漠的自己和恣意张扬的陶嘉月,是怎么凑一块的?也许是因为他们都能在彼此眼中,看到藏着的那点脆弱吧。
陶嘉月内心的脆弱让她擅长表演,她不想被人瞧不起;苏苒内心的脆弱让她选择逃离,她不想再受伤害。
现在这人遇上了爱情,不想再表演,想为自己活一活,为什么要把她拉回来呢?也许这是个能一眼望到结局的故事,但又怎样呢?
“你不怕我青春不再虚度年华蹉跎岁月吗?”一连三个成语,陶嘉月很少这么文绉绉。
“你还有青春吗?”苏苒脸杵到她眼前,似嫌弃。
陶嘉月不恼,索性捧住苏苒的脸问:“你不怕我一步错步步错吗?”
“反正你已经错了那么多步了。”
“那你也不怕我过了三十,还嫁不出去了?”
“你现在已经嫁不出去了。”
“我怎么感觉你的话里,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味道呢?”
“那也好过没罐子可摔。”苏苒从她手里挣脱出,又拍拍她的脸,“睡吧,和小帅哥好好谈场恋爱。”
世界上绝大多数人都在按部就班地生活,可自己的人生,为什么要和别人一样?苏苒觉得,自己身上的某种东西在慢慢苏醒。是什么?她也说不清。
她翻个身,沉沉睡去,知道了陶嘉月的近况她也安心了。
陶嘉月黑暗中掩不住弯起的嘴角,她也安心地闭上眼。得了最在乎的人的支持,好像所有的不安都如三月的飞雪,落在地上统统消失不见。
……
这天是周五,刚过五点,苏苒去敲盛凌云的门:“盛律师,我要请个假赶去电台,录第一期的节目。”
节目的直播时间是晚上六点,所以她该出发了。
盛凌云停下手上的工作:“哦,对,我都忘了。第一期的嘉宾是许律师吧?你就搭他车一起过去,要不要我跟他打个招呼?”
“哦,不用不用,许律师工作繁忙,我自己可以过去。”苏苒忙不迭摆手,“那我就先走了!”
匆匆离开办公室,苏苒一步三回头。
她和许漠安相同时间相同目的地,撞上的概率相当高。而且,按许漠安以往的风格,撞上了势必会邀她同行。
她满脑子想找什么理由拒绝。不过自作多情了,这一路下电梯,出大厅,压根没许漠安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