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伯辞那时候不明白,是他们撕坏了自己的书,拆坏了自己的玩具,为什么他们反而掉起了眼泪。
“妈妈,你看他们把我的玩具和书都弄成这样了。”看到覃春花,本来就很委屈的符伯辞也憋不住眼泪了。他虽然对这两个小孩发了脾气,但皱了的书角却无法变得像原本那样崭新,坏了的玩具也没有办法再用。
“哎呀呀,年纪不大,脾气倒是不小呀。”二伯母康倩倩阴阳怪气地说,旋即心疼地把哭得“梨花带雨”的符信起抱了起来轻声安慰着。
老爸符爱民尴尬的笑了笑,没回答。
三伯母什么也没说,只是看了一眼符爱民和覃春花。抱着同样哭得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符新走回了客厅。
那个眼神符伯辞在那个时刻没读懂,但后来他懂了,那眼神是瞧不起。
“符伯辞!你干什么!不就是几本书吗!?不就是几个玩具吗!?至于发这么大脾气吗!?”覃春花生气地吼道,“做哥哥的,就不知道让着弟弟点吗?”
覃春花很少直接喊符伯辞的全名,一般只有在符伯辞在学校犯了错误回家接受衣架伺候的时候才会这么喊。
这就像一种无言而默契的信号,一旦这个信号出现,就代表自家老妈真的发火了。
符伯辞虽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也不知道老妈突然发这么大脾气是为什么,但七岁的符伯辞知道,这种情况下自己如果选择顶嘴,肯定讨不到好果子吃。
他什么都没说,用手背用力地抹掉了眼角的泪水。
男孩子的眼泪水一定要“值钱”,不然会被别人看不起。这是符伯辞的已经过世的外公告诉他的话。
客厅里的氛围变得有些微妙,像是本就是伪装出来的和谐与愉快被什么东西骤然捅破了。
大伯二伯两家都没留下来吃中午饭,但他们一开始绝对是打算吃的,因为覃春花早上五点半就起床去菜市场买了一大堆菜。
他们出门的时候覃春花和符爱民一直在好声好气地说些什么,最后还叫符伯辞去房间里把那两个最新款的变形金刚拿出来送给弟弟们。
符伯辞依旧不说话,只是照做。他知道他说什么都没用。因为没人在意他说了什么,也没人在意他是不是不开心不高兴。
尽管在交出两个变形金刚的时候,符伯辞手上的力气大的让符爱民有些吃惊。
符信起和符新瞬间眉开眼笑,谢谢大伯和大伯母说的那叫一个亲切。
但康倩倩显然连这最后的台阶和体面也没打算留,连忙对符信起说:“咱不要他的东西,省的他一会儿又发脾气。”
虽然是开玩笑的语气,但符信起居然真的把刚刚到手的变形金刚丢在了地上,“对,我不要小气鬼的东西。”
生平第一次,符伯辞有了希望一个人快点去死的想法。
“进来把门关好。”两家人的脸随着电梯门的关闭消失在了视线里,老爸老妈进门时拍了拍符伯辞的肩膀。
楼道的声控灯突然熄灭,符伯辞弯腰捡起了两个变形金刚。
他靠着墙壁蹲了下来,把脸埋在臂弯里。
天蓝色的衣袖渐渐变成深蓝色,变形金刚的手臂机关因为刚刚的摔打有些松动,随着男孩轻微耸动的肩膀一下下摆动着。
(有上就有下,下一章会交代符伯辞爸妈为什么这么做的原因,以及最终符伯辞走上这条路的导火索。)
(然后还想问一下大家,就是我在写每一位骑士的回忆以及战斗理由和初衷的时候,大家是觉得以这种“带过式”的模式好,还是详细一些好呢?)